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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是看出来了。
徐璈是个轻易不开口的哑巴,婆婆是个水做的人儿。
一双弟妹合起来的岁数都没超过两只巴掌,她在这里临时组建的家里定位就是当嘴炮的。
这种时候,她不上谁上?
万幸桑枝夏嘴炮经验丰富,三言两语就挤兑得徐二婶绿了脸。
她无视了老爷子和老太太阴冷的脸色,冷笑道:“我瞧二婶的意见是大得很,只怕是容不得大房一家。”
“要我说过不下去就把家分了,独了门户分了家,省得互相看不顺眼渣渣呜呜的。”
“祖父,祖母,您二老说呢?”
老爷子你最好是有心!
“胡言乱语!”
老爷子怒道:“我就算是死了,也绝不可能分家!”
世家大族,最忌惮的就是子嗣不睦,分家而居。
要真是把家分了,那他死了都无颜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
老太太也冷着脸说:“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出玩意儿,分家这种话也敢信口胡言!”
“我是庶出的,也是上不得台面。”
桑枝夏被她口中的不屑气笑了:“可祖母倒是睁眼看看,这屋子里哪儿有让大房一家能上得去的台面?”
别说是台面,长房一家都快让人挤兑得连落脚的地儿都没了!
许文秀想阻止却没能在哽咽声中挤得出话,桑枝夏抱着哭得脸都红了的徐锦惜,十分坦然。
“祖父,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能落脚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
“二婶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是长房之过,可您别忘了,如今能有这么个破落地儿暂时避一避风雨,那托的也是长房的福。”
“我是新进门的,还是个晚辈,长辈的公道是非我不便多说,可祖父是一家之长,这种时候,您总该要出来为长房的孤儿寡母说一句公道话。”
摘了别人的果子还想一脚把结果子的枝条踹了,没有这样的道。
老爷子心中对长子也有怨气,所以他任由着二房三房的人闹,始终也不出声。
可桑枝夏在明晃晃地逼他。
她必须逼得老爷子在进门之前表个态。
这个态度,决定了长房以后能在锅里分出来多少饭,也决定了他们能住的是什么地方。
桑枝夏一人对数人,却半点不见退缩。
老爷子目光深深地看她半晌,良久后才说:“年纪不大,倒是个骨头硬气的。”
桑枝夏略显惭愧地嗐了一声,悠悠地说:“我这算什么?”
“自京都出来三个多月,从夏日走至秋分,徐璈自己每日都躲着人吐血,可背着您走了一道儿,中途愣是没让二叔和三叔受半点劳累,他的骨头才是实打实的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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