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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婶被她呛得面红耳赤,
不等她端长辈的架子,徐璈就紧接着说:“我托人找了个活儿,明日一早就要出去,我娘要看孩子,枝枝病着不可劳累,打明儿起换个人做饭吧。”
平心而论,就每日熬粥这个操作,做饭的任务不重。
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子谁也不想动。
见众人神色各异都不吭声,徐璈淡淡地说:“我要晚上才能回来。”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饿着就自己来。
反正日不吃也饿不死谁。
饭桌上瞬间安静无声,桑枝夏带着病色默默咂舌。
徐璈都要为了生存主动出击了,其余人怎么还是一个不动?
这么多手脚俱全的大活人,难道都在指望着徐璈一人养活全家?
怎么好意思的啊!
她实在没有胃口,被手里的半碗粥哽得嗓子眼疼,回到勉强修补出了样子的西棚也显得心事重重的。
徐璈差不多天黑的时候才进来,手里还端着她该喝的药。
他吃过饭就在给她熬药。
“喝药吧。”
屋顶补好了,四周透风的地方也都挨着用油布封了一层,今晚就不怕下雨了。
桑枝夏双手捧着药碗深深吸气,喝完嘴里就多了一颗糖。
她咬着糖忍不住问:“你哪儿来的糖?”
“出去抓药的时候顺带买的。”
给徐明煦和徐锦惜一人拿了一颗哄睡,剩下的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
徐璈把剩下的糖放在桑枝夏的手边,淡淡地说:“留着吃药的时候吃,明日我出去之前会把药熬好,你吃完只管休息,无人做饭也不必会。”
桑枝夏点了点头,把药碗放下就看到徐璈拉出几块木板平铺在地上,铺一层稻草就直接躺了上去。
棚里唯一像床的地方她正盘腿坐着,窄得有点可怜。
床是徐璈铺的。
他的被子被铺在稻草上当了褥子,剩下的一床在桑枝夏的身上裹着。
桑枝夏罕见地局促,小声说:“你就这么睡?”
这传闻中的纨绔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君子了?
徐璈闭着眼说:“你身体不好,早点睡。”
桑枝夏眨了眨眼,裹着被子默默给了徐璈一个后脑勺。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很快就跌入了昏沉,只是梦中好像时不时就有一只手会往自己的脑门上搭,还挺烦人……
一夜安眠无话,桑枝夏再醒来时,床边的板子上摆着一碗微凉的粥,还有一碗黑漆漆的药。
徐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这人是去黑煤窑挖矿了吗???
她一鼓作气先喝粥再喝药,靠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苦味儿逼着自己多了几分清醒,推门就听到徐二婶在抱怨:“说得冠冕堂皇的,可既然是做了,怎么就只记着做那几个人的?合着家里其他人就合该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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