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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一直偷耍奸猾,明辉今日至于出错吗?我会被你连累得拖了这么长时间才能回家?明明是自己行为不端,做事不正,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你当我还能一直忍着你?”
徐二叔被戳中痛处气得站了起来,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地怒斥:“你们吵够了没?!”
“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饭桌上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吗?!”
她小心地看了眼老爷子辨不出喜怒的脸色,死死地咬着牙说:“老爷子说得对,活着就没有不遭罪的!老爷子都出门去干活儿了,你们哪儿来的脸面还在推诿?”
“都给我闭嘴!坐下吃饭!”
不服气的人听到这话纷纷顿住,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沉默的老爷子。
老爷子要笑不笑地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儿子,冷冷地说:“不想干的都可以不干,心安得的也可以在家里躺着,等着老子挣了养你们。”
“嫌赚钱遭罪,觉着活命丢人的,明儿也都可以不用去了!”
他说完把饭碗一放就起身离了饭桌,剩下的一桌人都在面面相觑。
桑枝夏三两下把饭碗里剩下的扒拉进嘴,自觉地开始生火熬药。
现在的徐家就像是一滩压抑住的死水,早晚是要爆发一场的。
二房和三房闹一场也好,省得这些人总想着同气连枝地把怒火往长房一家的身上迁。
小药壶里冒出淡淡的青烟,许文秀把徐璈之前交给自己的药包找了出来,柔声说:“夏夏,这是璈儿去找大夫给你换的药,你拿回去收好记得吃。”
桑枝夏看着她手里包得整整齐齐的小药包,眼里飞快闪过一丝错愕。
徐璈还真去给她调药方了啊?
问就是小爷搬砖太难了
见她愣着不动,许文秀赶紧把药包塞进了她的怀里。
“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不管怎么说也要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吃药的事儿可不能大意。”
桑枝夏捧着满怀的药包呐呐点头,见徐璈挂着滴答水的头发抓起了斧头,当即说:“你不去把头发擦了?”
“风吹一吹也就干了。”
徐璈不以为意地应了声手起斧落,堆在院角的圆木就被劈砍成了方便引燃的小木柴。
他一直坐着劈柴,直到桑枝夏的药熬好,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了才起身说:“这些暂时还够用几日,不够了跟我说。”
桑枝夏捧着药碗含混地嗯了一声,准备回西棚时,还听到西屋里隐隐传出了徐二叔压低了声音的怒骂和徐二婶的哭声。
她撇撇嘴回了西棚,看到徐璈神色自若地躺在木板上,忍不住说:“过些日子打张床吧。”
天儿渐冷了,总这么用木板隔着睡在地上也不是办法。
徐璈翻过身也没应声,瞧着像是睡着了。
桑枝夏有些无趣地嗐了一声,裹着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本该早已睡着的徐璈转过身看着睡梦中的桑枝夏,绷着脸无声嘟囔:“这不是有床吗?”
有现成的还想哄着他再打一张,这胳膊都展不开的棚子,哪儿有多摆一张床的地方?
说不打就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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