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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六摇头:“起初是没动手的,只是让桑家三爷赔。”
但是桑家人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一个赔字儿。
什么都没了,唯一值钱的地契还被劫了,现在户部偌大的一个窟窿等着要补足,否则就是要杀头补债。
本来就智崩塌的人彻底撑不住了,裹着一身酒气,指着路过被踩了鞋的陈年河破口大骂。
陈年河哪儿能受这种委屈?
都不用随从动手,当场就提拳给人打了个半死不活,现场压根没人敢拦。
也没谁拦得住。
陈年河嚣张至极,打完了人才猛然惊觉知道这人是桑枝夏的娘家亲戚似的,当场扔下一句让徐璈有本事就去找他,甩手就走。
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进气多出气少的桑家三爷被人匆忙抬走,当值的官差还紧赶慢赶地撵着去给陈年河赔罪。
世态炎凉可见一斑,谁的拳头大果然是谁比较占。
等宋六出去了,桑枝夏看着神情复杂的徐璈有些好笑:“还疼得厉害?”
桑枝夏在家就知道徐璈被踹了,等人到家没看出到底伤在哪儿了。
然而徐璈挂在她身上不撒手,闭着眼张嘴就喊自己哪儿哪儿都难受,反正就是自称被欺负得很厉害。
面对这么个夸大其词的男人,桑枝夏没办法,只能是配合着他的撒娇慢慢给他揉。
谁承想越揉这人越是哼哼。
桑枝夏把帕子摔在徐璈身上:“别装。”
徐璈抓起手帕闷声笑了,勾着桑枝夏的腰把脸贴在她隆起的小腹,挨了一脚后心满意足地说:“本来是很疼的,但你揉揉就没那么疼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疼得厉害的人不该是我,另有其人才是。”
距离户部收账的时间只差最后一天,明日午时之前拿不出钱,桑家的人就要扎堆下大狱。
徐璈办事儿周到得很,事先吩咐过了留出的全都是连排的牢房,保证一家人一起被抓出来,也可以一起蹲大狱,绝不分开。
桑枝夏被他这个恐怖版的永不分离一家人弄得面皮一抽,顺着徐璈的力坐在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低声说:“桑家的地契呢?跟你有关系吗?”
“没有。”
徐璈对于自己没干过的事儿澄清得很快,还道出了桑枝夏不知道内情:“有人自以为体贴想帮我分忧,但马屁一巴掌甩在了马蹄子上。”
“我让人去透过气儿了,今晚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回去。”
徐璈懒得动这种手脚,但他不介意稍微卡一下时间。
桑枝夏稍微一想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失笑道:“你想添置宅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形势不对,桑夫人就算是想把宅子处了来补户部的窟窿,也很难找到愿意出钱的买主。
摆在他们眼前的路有且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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