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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恢复,江璟房的表情却愈发黑沉,宛如天上凝满了水的乌云。
“好啊!”他额角青筋毕露,粗声大吼:
“还说你们没有戏耍我江家!敢情是把好药都留给自家禾田了,来人,给我踩烂这里的禾田,让她们知道欺骗本少爷是什么下场!”
几个打手怒喝一声,立即跳进稻田里,乱踩乱薅起来。
“住手!”关漓把孩子塞给空阳,弯腰扣起田间的湿泥,砸向他们:
“江璟房,你还想治江家的农田,就只管继续焦躁我的禾苗!”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关漓气得双臂颤抖,若不是在场人数众多,她恨不得从空间里拿出武器把他们统统绞杀了!
白主簿一声令下,衙差也就把几个打手控制住了,押到田外边,死死按在地上……
江璟房目光如同两把刀子,“嗖嗖”射·向关漓。
他掏出契约,一抖,展露在众人面前:
“有赌契为证,三日作期,如今确凿无疑的就是,我江家的试验田确实没有起色!你们还敢狡辩?”
众人看着契约上的白纸黑字,一时面面相觑。
有衙差交头接耳,小声耳语起来——
“确实,若是不能在三日内解决云纹病,空阳师傅那日不应该夸下海口的。”
“对啊,这不是不自量力么?”
“赌约传遍了福县,现在全县的百姓都等着此事的结果呢,这让江少爷如何下得来台?”
议论声渐大,传入关漓几人耳里。
江璟房底气愈发足,维扬下颚道:
“所以,我今日来添粥庵,是有真凭实据,来讨个说法!哪知添粥庵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打伤了我这么多人,这笔医药费,添粥庵打算怎么赔?”
“你胡扯!”空阳愤怒,挺身壮起胆子反驳:
“分明是你跋扈嚣张,非但不听我们的解释,上来就要喊打喊杀!”
“够了!”白主簿打断两人,抬掌挡在前额,眺望着几爿农田,道:
“二位之间的恩怨,若不报官,衙门也没有立场干涉太多。”
他惦记着云纹病,哪有时间听双方打嘴仗,当即避重就轻,将话题迅速转移回稻田上,道:
“江少爷,你也瞧见了,添粥庵荒破如此,哪来的银钱赔偿你们医药费?不如赶紧想办法,先把云纹病治好了,彼时得了衙门的赏银,你再向她们追讨不迟。”
江璟房不屑冷哼,答道:
“行啊,不愿用银子赔偿也行,那就……钱债肉偿!”
他忽而抬起食指,指向关漓:
“只要这个泼妇答应当本少爷的通房,今日之事,我就暂不追究。”
众人目瞪口呆,视线“唰”地一下,集聚到关漓身上。
有个衙差脱口而出,惊讶道:
“通房?只有沦为奴籍、低贱之人才……”
说到一半,他慌忙闭嘴。
江璟房闻言,唇角露出挑衅的笑,恶意十足地补充道:
“没错,就是连贱妾都不如的下贱东西。”
他踩着湿软的草地淤泥,缓步走向关漓:
这个泼妇,等弄到他房中,他有无数个办法慢慢折磨死她!
“医药费无论如何,你们是赔不起的了。”他盯着关漓,目光淬满了仇恨:
“是你跟我回去,还是要我让人押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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