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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漓立马捂紧领口,连连后退。
沈冬七摊开手,掌心空荡荡,低笑:
“骗你的。”
关漓:“……”
她板起脸,“幼稚!”
沈冬七指了指自己的脸,“不知是谁更幼稚!”
“当然是你!”关漓理直气壮反驳。
两人伴着嘴,你追我撵,迅速离开了农田。
回到坊间,远远就瞧见金玉桥那边的夜市灯火通明、杳杳人声……
站在黑暗中,关漓步履不自觉放缓,双肩发沉:
空阳此刻,大约是被无数双眼睛盯梢监视着,昼夜不眠地诵经吧……
沈冬七追上来,察觉出她情绪低落,开口问:
“要过去瞧瞧么?”
关漓和他目光衔接,对视了一眼,摇头:
“去了也于事无补。”
万一被江璟房的眼线发现,免不了又有口舌纠纷,反而会给空阳添乱。
她紧了紧背篓肩带,垂头加快了脚步。
没有灯笼,两人挑选的街道又不是夜市范围,漆黑如墨,乌洞洞的有些瘆人……
两人并肩,鞋底窸窣摩擦着长街的路,走了许久,总算回到了土坡下。
绕着路,涉过湿滑野草地,悄悄回到了庵堂后门。
关漓摸了摸身上脏污的衣裳,低声问:
“身上太脏,我想去溪边沐浴换洗,你能不能帮我多照看一会儿孩子?”
白日农户们在庵堂里搜刮捣乱,连水缸都推翻砸烂了,庵堂里没有多余的水,沈冬七又守在门外,关漓不敢贸然用空间里的水洗澡。
沈冬七在漆黑中微微颔首,低头摸了摸自己,也道:
“那……我也正好一起去。”
干完农活,他身上也脏了。
两人便摸进后院,回各自厢房里,寻了衣服出来,团在手里,蹑手蹑脚,又离开了庵堂。
天上星辰逐渐藏了起来,夜风扫弹着鳞片般的云朵,下玄月悬挂在东方,周遭瞬间就凉了许多……
两道身影,一高一低并肩站在溪边。
关漓看了眼他背后的女儿,微仰起头,道:
“那我先洗,等会儿再换你?”
沈冬七轻咳一声,两条长腿自觉退后,远离溪流。
“你别走太远。”关漓望着四周漆黑狰狞的植物影子,心跳不自觉加快:
“你说说话,别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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