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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公正地就事论事。
喉头传来酸胀的感觉,章纪昭拱起眉心压抑糟心的情绪,在解平问询的视线投注过来之前转身迈步,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他不能和解平共处一室,这卑鄙的委屈找错人选了,解平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他的创伤回收站。
解平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直到连最后一缕发丝都捕捉不到才收回目光。
情报局总部,特别派遣队战术室。
章纪昭坐在橡木圆桌的一侧,许久未见的查理和丽芙坐在对侧。
战术室按规定不能见光,也没窗可以透气,室内灰尘亲切地打着旋儿。
桌上绿萝盆栽沉着脑袋腐烂,藤条干枯,过期的芬芳充满死亡的味道。
查理盯着绿萝失魂落魄,章纪昭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开始代入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看出查理的精神随着他沉湎的艺术世界变得越来越差劲,但他和查理的交情止步于工作关系。
他可以干涉队友的饮食作息,无权干涉他们的精神世界。
在场显然有人比他更受不了查理的神经质,丽芙自幼与查理相识长大,亲眼看着查理被那些高深概念和故弄玄虚的哲理玩弄纤细的神经,变成现在这个扶风弱柳的孱弱样。
她站起来把绿萝拎走,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
查理的忧郁被迫中止,也没说什么。
珍妮掀起眼帘哼笑一声,似乎觉得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可笑之处。
老太太手上不停给他们分发了棕色文件袋,交握的指骨扣在一起,看着他们翻阅生化检验科五分钟前出的报告。
第一张,汉克的尸检报告。
汉克死了。
章纪昭有些意外,抬眸看了眼珍妮,珍妮耸耸肩道:“不是我们把他弄死的,看下一张,他是时候升天了。”
他翻下一张,汉克的脑部没有探测到任何物质,脑子该有的组织汉克全没有。
“他的脑子被吃空了,这也是他之前反复到医院检查头痛的原因。”珍妮活泼摊手,想活跃下气氛,“解剖的时候炸了医生一身子的虫,还好他们穿了双层防护衣。”
可惜没人领情,三人各怀心事,脸色都不好看。
珍妮挑了挑眉,神态自若地继续说话:“按理说,几个月前他就已经死了。作为一具尸体他还能活蹦乱跳,与正常人表现无异,还联络到驻外情报站去救他。”
章纪昭边听她说心边往下沉,快速浏览了下面几页尸检报告。
照片上没有衣物掩盖的汉克上下肢体都游走着暗红的瘢痕,那是死后血液下沉压迫皮肤组织产生的尸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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