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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北猎场这几个字,扶姣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北猎场修建时,皇帝为了让陈仕淮腾不出时间去清月院找她,还钦点了陈仕淮为督建,如今她在宫中为后,早已经触碰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顶峰,当初那个能将她肆意掌控的陈国公世子却已经不在权力中心了。
两年前,老陈国公南巡归来,身体日渐不好,回京没几个月竟然就这么去了。
皇帝看在老国公忠心报国的份上,原本只是惩戒了姜家,没有对陈国公府动手,对待陈仕淮也并无过分苛待,可陈仕淮手上拿捏着这么重要的差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错,明摆着是心中还惦记着扶姣。
所以等老国公一去,他立刻将陈仕淮丢到了穷乡僻壤,明升暗贬,让陈仕淮再无可能返回京城。
后来工部侍郎接手了林北猎场重建事宜,值得一提的是,四年前扶风科考成了探花郎,也被派到工部历练,对于林北猎场之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还借此被皇上提拔至六品,成了谏官。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人弹劾过扶姣,多是拿出身说事,都被扶风一一驳了回去。
想到这儿,扶姣心中闪过盘算。
她这个便宜哥哥倒是争气,曾经扶兼偏心陶氏所出的扶云,可四年前扶云面上留了疤痕,依照大燕律法,面目有损者不得为官,扶云断了仕途,扶风却青云直上,扶兼的心思也渐渐用在了扶风身上。
现在扶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不过对扶姣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心。
扶姣问皇帝:“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去?”
皇帝一笑,捏了捏她脸蛋:“在宫里拘着你了?这么想出去。”
扶姣面色一红,狡辩:“才不是臣妾想出去,臣妾是想着重璜和冕儿,两个孩子这么大了还从来没有出宫过,肯定欢喜。”
被当成挡箭牌的重璜看了母后一眼,没吭声,冕儿倒很兴奋:“去猎场,骑大马,抓兔兔!”
皇帝眼中闪过温情之色,这四年来,扶姣和两个孩子带给他的快乐实在太多,多到曾经种种不堪往事留在他心中的痕迹都已经淡去了。
扶姣望着皇帝,眼睛亮闪闪的,她本就生的美,这四年时间也不见半点衰老之相,反而越发清丽动人,有时候皇帝与她亲昵,感叹过岁月也优待美人。
“到时候姣姣带好重璜和冕儿,朕也会派人守着你们母子。”
说这话时,皇帝态度很是认真,扶姣猜到什么,叫人把重璜跟冕儿带出去玩,重璜牵着妹妹的手,小小的人还挺稳重,只是冕儿生性活泼,拉着哥哥就跑走了。
等孩子的身影消失在眼中,扶姣才轻声问皇帝:“陛下,镇英侯府的门是不是开了?”
这些年过去,顺充容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从一年只出去见安宁一次到几乎每隔两个月都要去镇英侯府,也不知道这母女两个都在谋算些什么,反正这几年里扶姣和娴妃百般留意也没见她有动作。
烦躁之余,扶姣也不得不说,经过了安宁之事的打击,顺充容的确变得谨慎许多。
但她也不慌张,毕竟早就做好了隐藏剧情难度过大的准备。
可扶姣不急,皇帝却已经受够了。
“朕下了旨,凡是官家侯爵子女都可以跟着去。”
镇英侯府虽然没了镇英侯,但府邸还在,爵位未撤,到底算半个侯爵。
当初皇帝留着镇英侯的爵位,一是因为尊重太祖皇帝,二是为了用镇英侯府给安宁当个势力培养,后来不撤,纯粹就是因为他把安宁过继过去,到底不忍心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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