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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放着一个年代久远,但擦得很干净的大立柜,顾戎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被褥,抱着问:“你要睡上铺还是下铺?”
盛夏盯着上下铺打量一瞬,口吻微妙:“你呢?”
顾戎捕捉到她眼底的紧张,明知故问地眨了眨眼:“我什么?”
“我是说你……”
“我不睡这儿。”
顾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几乎想拔腿就走的盛夏,转过身压下上翘的嘴角,慢吞吞地说:“我和大顺他们挤一宿,你自己睡。”
“东西放哪儿?”
盛夏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攥紧的拳头,心不在焉地说:“那都行。”
“我不挑。”
顾戎也没有找事儿的意思,听了这话就把被褥放在了下铺,走之前还把兜里开门的钥匙和门上挂着的锁头放在了桌上。
“厕所在大门左手边的这道帘子后,要睡的时候自己从里头把门锁了。”
“我就在刚才那个仓库里,有问题可以去敲门叫我。”
顾戎说完打着个哈欠走了,敞开的大门是盛夏自己去关上的。
关门之前,大顺还给她送来了一壶烧开的热水,这是担心她夜里渴了不好意思找水。
盛夏礼貌道谢把门从内部锁好,在床边坐下闻到的是扑鼻而来的淡淡皂香。
被褥蓬松柔软,被面触感绵和,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大约是买回来特意洗过一水,收在柜子里也没人用过。
只是……
盛夏表情古怪地搓了搓被子一角,狐疑道:“这么闷骚的吗?”
顾戎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秘密基地藏的是一床红艳艳的喜被?
整这么喜庆是个什么癖好?
盛夏有一次夜宿在外,隔着门隐隐还能听到外头被压低的说话声,本来是不想睡那么早的。
可陷入柔软温暖的被子里,意识先一步背离了意愿,盛夏没多久就迷迷糊糊逐渐睡沉。
吃饭的空地上,柳生按照习惯远离人群去挑烛苦读。
大顺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倒进嘴里,六子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顾戎:“戎哥,你怎么出来了?”
那边的小仓库地方不大,但内里一应俱全。
顾戎在结婚之前其实回村的时候很少,大多都是住在那里。
里头虽然摆了一张上下铺,然而除了顾戎,谁都没能进去住过。
顾戎的东西从不许谁瞎碰。
顾戎往火堆里扔了一颗小石头没吭声。
六子急得抓耳挠腮:“你跟嫂子不是夫妻吗?都结了婚的,怎么不在一起的?”
“戎哥你是不是……”
六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表情骤变,目光落在顾戎的腰下某个部位,眼神逐渐染上惊恐。
大顺察觉到不妙,无奈放碗的动作迟了一步。
六子已经带着震惊脱口而出:“戎哥你不行吗?!”
“这么大的体格子,娶了老婆你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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