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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爷终于是憋不住哈哈笑了,带着得意冲盛夏眨眼:“丫头你看我没猜错吧?”
“我就知道他见着你在这儿,咱们先编排的这些话能等得着他,这小子一开口指定能接得上!”
先前郝大爷和大顺唱双簧排演的时候,盛夏还只是觉得好笑。
现在亲眼见识到了郝大爷的预判,当真是绷不住了:“还得是您。”
“大爷厉害啊!”
“哈哈哈……”
郝大爷志得意满地扬起了下巴,顾戎抓着盛夏走也不是也不想让盛夏留,索性就开口全都一起撵:“这里不用你们帮忙,老的也好小的也行,都自己去找个清净地方歇着。”
两个老的对此充耳不闻,被点名的那个小的也明摆着不想动。
顾戎抽了口气,正想放点儿什么狠话就听到邢厂长从书堆中冒出个脑袋,捧着一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旧书迟疑道:“顾老板,这里不许翻了吗?”
“能多容半个小时让我再找会儿吗?我刚才看到了几本之前一直都找不到的,那书早就停版了,你这里居然还有!”
“我要是不一次找全了,回去起码三个月都睡不踏实啊!”
邢厂长本来只是带着几个介绍给盛夏的员工,跟盛夏一起来看来日的工房的,起初想的是看看就走。
但这位也是个爱书的。
看到这堆颇具年代感的旧书就怎么都挪不开腿了,哪怕是盛夏说了不用麻烦他帮忙,都一头扎了进去不愿意抬头。
跟着一起来的另外几位不太爱看书,但一看头发胡子一把白的郝大爷都戴着口罩在干活儿,心想在新老板的面前表现一下,也全都闷不作声地低头开始分拣分类。
顾戎看清说话的人,整个人都惊了一下:“我的天,邢厂长你这造型……”
顾戎乍一下形容不出来这位厂长此时的灰头土脸,正诧异时盛夏挣脱了他的手。
盛夏重新坐回去把鼻梁上的口罩扣紧,隔着口罩传出的声音有些发闷,但能明显听得出来含着笑:“反正我也不走。”
“这里的书好多都是之前的老物件,去书店都买不着了,我要找些自己喜欢的。”
顾戎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失声一瞬,索性厚着脸皮蹲在盛夏的身边小声说:“非要闹是吧?”
盛夏斜眼瞥他:“嗯呢。”
“怎么说,要打我啊?”
顾戎磨了磨牙心说等回家了我再慢慢打你,现在倒是不急。
在盛夏隐隐含着戏谑的目光中,顾戎无奈妥协:“成。”
“那就这么着。”
“你先别动我去给你再拿个口罩,灰太大了你先别乱动啊!”
顾戎一路跑着去找更厚实的口罩,拿之前还特意把自己黑得都看不清原本模样的手也洗干净了,逼着盛夏戴上了这才觉得满意。
顾戎见不得盛夏扎在这灰尘满天的旧书堆里吸灰,自己却熟练地顺着高高的书堆翻到了最顶上。
旧书的价值是不一样的,按品类和年限出版社,以及现存的品相分成不同的箱子,这是个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却很费眼睛的细致活儿。
众人埋头干自己手头上的活儿都顾不上说话,时不时只能听到邢厂长挖到宝时的惊喜呼声,剩下的全是顾戎从盛夏身边经过时看似不经意的叮嘱。
“灰大你注意眼睛,翻出来的时候稍微偏头避一避。”
“这种看着就黑乎乎的先放在边上,我一会儿来弄。”
“你别动箱子,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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