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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如此,夜里怕黑时只要深吸一口气,便能从那未干的墨香中,嗅到他师尊袖口中那凛然霜寒气;
仿若如此,那日思夜想的身影便会翩然入梦中,悄声为他点燃一支烛火。
“好看吗?”
无比熟悉却冷清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程阙惊觉回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暧昧且堵涨的思绪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程阙垂着头,下意识敛藏起眸中神色。
“我……来看师尊起没起。”
序沂显然并未相信,但却并未就此多言,他示意程阙爬到梵苍背上,随即一并向山下飞去。
七门山遗世独立,高耸入云,若非会御剑或是会轻功,上下山都是极难的事情。
因此虽然城内集市就在七门山脚不远之处,这却是程阙两辈子以来第二次来到此处。
下了山,就像另外一个世界。七门戒律森严,终年积雪,全派上下似是继承了霁寒真人的淡漠性情,极少谈笑打闹,对于程阙这种不喜习剑的人来说,简直像人间炼狱。
但山下不同,热闹至极,充斥着活跃的人气。各种小摊就在路边,摊主高声吆喝着,售卖的小东西漂亮又便宜。
程阙觉得序沂一定非常讨厌这种聒噪吵闹之地,毕竟他向来性子冷清,不喜喧嚣。
但却不想对方带他走到了一个小摊附近。
程阙怔愣又不解,只见这摊位上大多是女子用的脂粉环钗,虽然样式华美,他们却根本用不上。
只见序沂抬手,从台上取下一件小东西。
竟是一串剑穗。
它通体银白,样式并不显眼,但被序沂拿在手中就仿佛有了生机一般,被那雪白的袍袖映衬得透亮华美。
程阙看着那串剑穗,心中却遽然泛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与自嘲。
那剑穗与前世自己送的那一串大概有八分相似。
但序沂从未真正戴过那串剑穗。
是因为不喜欢剑穗,还是不屑于送剑穗的人?
摊主见来了客人,热心介绍道,“小摊绝对物美价廉,这位公子可是要买点什么送给家中的妻……”
序沂转向程阙,问道,“喜欢吗?”
“家中的兄弟!”摊主话术急转。
周遭的气压骤降,序沂手握着剑穗,既没说话,也没动作。
序沂一定气得不轻,程阙想。
毕竟无数貌美医修与俊秀剑修想与他合籍,都被他冷冰冰地拒之门外。
曾有一门派跟上七门山死缠烂打,甚至被序沂一剑挑伤了左眼。
他平生造诣颇高,却只痴于剑法,是剑修界中出了名的清冷禁欲,男女不吃。
连程阙儿时的那一句“喜欢师尊”都将对方气得不浅,更别提这些“家中有妻”这种无意措辞。
程阙万万没想到的是,序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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