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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惴惴不安的瞧了一眼身旁闪着清澈眸子的云婉,倒吸一口冷气。
难不成他还想要君夺臣妻?
那这婚事定要提前办了!
莫说晋王登基,他会不会动了抢回云婉的心思,单说当今圣上驾崩,也要守三年国丧,三年之内不可婚嫁。
未免夜长梦多。
他一把抓住云婉的手,“婉儿,你可愿嫁与我?”
云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跳,半晌才回过神,脸色红红的点点头:“陛下赐婚,我定是愿意的。”
“那我呢?你心里可喜欢我?”
云婉掀眸,凝着眼前清俊的面孔,莞尔一笑:“公子眉眼生的俊,我喜欢。”
“那我们明日成婚可好?”
云婉瞳孔微震,“明日?!可陛下的旨意是……”
“无妨,我不管了,正反都准备好了。”
自陛下半月前赐婚,不等国公府筹办,容安就已经命人在筹备婚事了,聘礼,成婚需要的用物,婚房的布置,皇后娘娘薨逝在宫里无人替她撑腰,晋王又娶了新妇,容安思虑甚多,甚至连云婉的嫁衣,他都早早置办好了,现在万事齐全,哪怕是此时此刻成婚都不会显得仓促。
云婉眸光潋滟,“听公子的便是。”
秀珠告诉她,她与他相识许久,两情相悦,有一日她起码不慎摔下,头部遭到重创,记忆时好时坏,时有时无,可容安一直在她身侧悉心照顾,她原先是很喜欢他的。
他的确很好,她现在也很喜欢。
明日嫁他,或是半月后嫁他又有何区别?
——
九月初九。
今日国公府大婚,街上都是看热闹的人,贺言也来参加婚礼。
这两日他有些肆无忌惮,日日缠着常舒,干脆直接住在了她的卧房里。
惹得常舒日日跟他生气。
临出门前,他吻了吻枕边那人,“你如今不便去人多的地方,乖乖等我回来。”
早上她又被他折腾一番,此时小脸通红,鬓发汗津津地站在脸颊上,她难得乖顺的点点头,“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终于要离开了。
贺言剑眉一挑,她从不说等他回来,她巴不得他不回来。
许是这几日二人亲密相处……让她离不开他了?
思及此,他唇角难以自控的向上弯了弯。
京城里,锣鼓喧天,十里红妆,国公府的迎亲队伍绵长三里。
城郊外,常舒换上丫鬟的衣服,手里只提了一个小竹篮,并没有拿任何行李,低着头与雪韵借着采买的理由出了宅子。
小篮子里是放的是她与雪韵的身份文书,还有云婉送她的银票地契。
临出门前,雪韵进进出出打了好几桶热水,表现出常舒要沐浴的假象,贺言四周派来盯梢的人才稍稍回避了几分。
城郊镇子的小巷口外,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在此。
“姑娘,上车吧。”常舒警惕地环视了下四周,踩着梯子弯腰上了车。
车夫鞭子一抽,马车缓缓启程。
常舒掀开车窗帘子,再看一眼她住了三月的地方,紧抿着唇,这过去的几年,仿佛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一场胆战心惊的梦。
而如今,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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