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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会了一声小厮,就回了侯府,管他老爹拿了银子,直奔清江楼去赎容安的玉佩。
“这个逆子!又彻夜不归!”贺侯爷气的“啪啪”摔桌子,“不知道又欠了哪儿的风流债,还要我这个老子给他付银子!”
贺夫人在一旁不吭声,见侯爷气的脸红脖子粗,才讪讪走过去劝,“老爷,言儿不是这样的人,你的儿子你还不了解吗?”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贺侯爷差点背过气,“你还惯着他!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贺夫人脸色一变,揶揄他:“你若对他不那么严厉,他也不会如此叛逆,当年陛下赐婚,若你舍得多替言儿说几句,或许就不会是今日这般结局!”
贺侯爷张了张嘴,硬生生把没撒出来的气给咽了回去,闷哼一声,甩袖而去。
如何能替他多言?
陛下赐婚燕伯勋与常舒,那是这两个孩子少时便立下的约定。
常舒与贺言二人私下互通款曲,本就属于私相授受,往好了说是年少相识,互相钟情,往坏了说便就是抗旨私通。
何况贺言这个不懂事的,还要拉着常舒夜半去江边私奔!
郭大人用一封圣旨才将常舒按下——不仅救了郭氏一族,更是救了贺氏一族。
如此,贺侯爷哪里还敢多言?怕是再提一个字,不仅惹恼了圣上,也会惹恼了晋王。
不过是一个快点死,一个慢点死的区别。
可贺言不知道,一根筋就以为常舒攀附权贵,抛弃了他。
“也罢,他若是想明白了,傻愣愣地冲到晋王府拉着常舒再私奔一次,还不如像现在去花街柳巷的好,起码……他还能活着。”
只是贺侯爷未曾料到,贺言竟用情极深,五年都未曾有一日忘怀,无数次因喝的烂醉被各处的马车送回侯府,人昏睡的时候,口中仍喃喃唤着“舒儿”。
“啪叽”一声脆响。
清江楼掌柜的抬眼一瞧,是个钱袋子甩在柜台上。
“掌柜的,我来取玉佩。”贺言道。
掌柜一看是他,心里大悦,总算是能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回去了,“公子请稍后,我这就去保险柜给你取。”
说罢,又唤了小二给他上了壶好茶。
“贺公子?”
贺言嘬了口茶,掀眼一看,不禁展颜一笑,“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郑若兮微微颔首,“父亲最喜清江楼的桂花酿,我刚去采买完济世堂近期所用的药材,顺路来这里给父亲带回去一些。”
“来咯!公子拿好,这是您的玉佩,您仔细检查检查!”只见掌柜的从里间捧着一个锦囊袋子递给贺言。
郑若兮眉梢微挑,“这是……容安公子的玉佩?你们俩又拿玉佩抵钱了?”
“郑姑娘,请注意你的措辞,”贺言闭着眼睛摇摇头,“不是「又」,是「偶尔」。”
“你们两个大男人,浑身上下凑不出一顿饭的银子吗?”
贺言眉心一拧,“此言差矣!这玉佩抵好几顿饭钱呢!我们俩可都宝贝着呢。”
郑若兮内心白眼翻涌,但表面仍是浅浅一笑,“对了,贺公子今日正要去换药了,不如随我一同去济世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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