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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见她不答,更加不满,垮下脸刚要说话,章兆轻描淡写地开口了:“如果再控制不住情绪,就去房间里吃药,然后等着我回去给你做治疗。”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大家都能感觉到,章兆所谓的“药”和“治疗”一定不只是什么普通的治愈手段,因为那个原本怒气冲冲的少年在听到她口里的话后打了个寒噤,像只刚开始发脾气就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一样,老老实实地在章兆身边原地坐下了。
是的,没有凳子,他就这样直接坐在了赌场厚厚的地毯上,盘起腿望着章兆的裤管冥想起来。由于他睁着眼睛,看上去更像是在发呆,却对旁人的惊讶目光丝毫没有察觉。
众人肃然起敬。
牛郎店里也不是没见过有特殊癖好、玩得很大的客人,但这个少年看上去才不过十八九岁——要知道联邦规定的成年标准是二十岁——从言行举止看来社会化程度极低,怎么看都是因为在章兆那里吃了不少“药”,接受过不少“治疗”。
不愧是q14区的牛郎店,光明正大地玩得这么狂野。
章兆朝楚来抱歉地笑了笑,将十五万筹码递过去,却并不打算对脚边的少年做更多解释。
楚来接过筹码,越发觉得奇怪。
章兆的派头看起来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对午夜很感兴趣。
她的态度与其说是有意巴结,更像是“只有我们两个是一边的,我们和那群人都不同”。
章兆递完筹码,又问那位赢了很多钱的赌客:“你还要继续吗?”
赌客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发憷,但回望自己桌上赢下的大把筹码,又有些眼热:“再来。”
荷官发牌,赌客又在“闲”上押了五万。
章兆望着牌桌思忖片刻,也在“闲”上压了五万。
如果这次她们赌赢了,楚来就得再交出去三十万,即便有刚才赢回来的筹码,楚来身上也剩不下多少钱了。
荷官翻牌,众人探头去看,楚来没动,心里思考着万一又要给钱,如何带着亏得只剩一成的筹码不失风度地离开。
筹码作响,章兆将三十万推到她面前:“我输了。”
那个和章兆一起输了钱的赌客眼看着筹码被推走,越发清醒过来。
她很相信运气,章兆一来,她就开始输钱,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吩咐牛郎将剩下的筹码收起来,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赌桌:“我不玩了。”
像是生怕午夜反悔,她和牛郎带着那笔意外之财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而看热闹的人还没走——章兆仍旧留在牌桌上。
就在那个赌客清算筹码的时间里,她连押三把,三把都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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