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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骋手持红缨枪,胸口如烈火汹涌,显得慷慨激昂,也不管从身后袭击是否道义不道义了,只大声一喝,胸中怒气奔腾,"姓庞的拿命来。"
梁予馥见状,知晓如若放任俞少将闹事,庞大人定会受伤的。
她没来得及解释,只是伸手极力想阻...
一杆枪头乘风凭着意气用事,如蛟龙飞挑过她那双丑手,直刺她的肩头。
俞骋愣然,却无力可回。
如同愤怒跟伤害,一但被泼洒了出去后,便再也收不回来。
梁予馥虽力弱无可招架,但眼神无惧。
额前的细发,被长枪携风似的扬起,那瞬间的黄沙风卷,淹没了黑夜,她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是澄净如小淮山上的山湖,她是以殷切且忧心的眸子望着他的。
俞骋恍然愣住,他顿时手一松,手握的长枪猛然落下,心里更是万分悔恨。他只想教训那姓庞的,没想过要伤人的,更别说是伤手无寸铁与庞郁毫无干系的人。
梁予馥狠退了一大步,她踉跄的握住半刺进她肩上的长枪头,清楚只消再前进几分,枪头就能刺穿她的肩骨了,幸好她拿手去挡了。
虽满是鲜血,顿而乏力,疼的唇办微颤,她还是忧虑,便帮着庞大人向俞骋解释,"俞将军,你误会庞大人了..."
素日总冷淡如水的庞郁,回首见她如此的不惜命,不珍惜自己的手,更是怒而返至。
见梁予馥浑身狼狈,又见她的双手被长枪划的皮开肉绽,庞郁骂也不是,说也不是,只是满腹的怒气无从发泄,难得冷静不了,"跟他废什么话?你不要你的手了吗?"
庞郁轻扶着她,又让吴槐执灯过来细察她的伤口,判断枪头没有刺进深处,便轻且果断的拔出她肩上的枪头。
梁予馥连哼一声疼都没有,只是气息浅浅的,额上渗出冷汗,双手置胸口前发颤,她两手布满血迹,疼的无处安放。
庞郁无心管他人,只撕了自己的袖袍,绑住她肩上的伤处,直把她横抱起身。
梁予馥轻声轻语的,在他耳旁替俞少将求情,"大人,俞少将只是年纪小不懂事,你别生气..."
"年纪小?那你年纪小,为何能如此懂事讨人欢喜?他年纪比你小吗?"
庞郁负气起来,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骂起人来更是尖酸刻薄,更难得在她面前显露
了情绪。
旁人不知晓,人的手掌经络血脉是如何精细,可他知晓。
能治好她的手伤已经是不易,如今她竟是去自寻苦难,自找苦吃。
若是被长枪挑断了手部经络,他在怎么医术精湛都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废了。
俞骋见庞郁抱着那矮冬瓜就走,他才从恍神中惊醒,登然想起自己必须替周糠要个交代的,他虽理直却气不壮,不依不饶胡喊,"姓庞的,你让个孩子替你受罪,你有脸吗?今天若不给交代..."
庞郁见怀里的梁予馥面色惨白,越思便越怒不可遏,又听着那混小子胡喊的混帐话,他实在按耐不住怒气。
便让吴槐接着他的手,抱着梁予馥。
庞郁单枪匹马的往回走,从地拾起刚才那杆刺伤梁予馥的长枪。
他横手握住枪头后杆,回身枪式如风飒爽,一招回马枪往前一执送,便如飞羽腾空而去。
红缨枪刺穿云刺雾,霎时神准的划过俞骋皮肉。
久经沙场的少年,脸颊如染朱砂,忽地血溅于地,长枪落于他的身旁。
俞骋只得一身冷汗,若不是他的反应快,避闪而过,恐怕这姓庞的真得一枪杀了他。
庞郁原地见俞骋避闪而过,只得甩袖冷哼。
一想起那孩子双手满是血的样子,庞郁只恨不得刚才那杆回马枪,就该把那混小子刺几个窟窿,让他叁个月半年都下不了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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