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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玑抬手,理了理有点歪斜的帽沿,抬头朝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现在,你那位朋友的命运,就握在你的手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乔凉竹失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但愿如此。”柳玑转身走了,阿乌很有眼色地上前,帮她将铁卷门拉上。
乔凉竹看着柳玑走向阳光洒地的大街上,阿乌又将铁卷门拉下,挡住外面明亮的光线,投下昏暗的阴影。
“阿乌,你先去休息。”乔凉看到少年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然后无法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看来折腾了一夜,阿乌已经困到了极点。
阿乌却没有立刻跑去休息,而是站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看过来,“老板,我听你的话,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乡?”
乔凉竹坐在吧台后面,正在清点账目的手一顿,“等这段风波过去吧。”
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可以带阿乌回到他的故乡。
阿乌没有再说什么,神情落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少年的背影看上去十分萧索失落。
乔凉竹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
泥潭般的深陷感从四肢百骸袭来,这是一种濒临溺毙的感觉。
明溪从深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然后,她就发现梦里的感觉蔓延到了现实,那不是错觉。
她的四肢沉重得无法灵活地动弹了,只能跟迟暮的老人一般,艰难又缓慢地抬起来。
乔凉竹坐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跟木乃伊一样的少女,淡定无比。
窗外橘色的夕阳洒满大地,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昏黄之中。
明溪慢动作般地转动眼珠子,正对上乔凉竹那张浸在夕阳光芒中的脸,清冷疏离,在暖色光里泛出来一抹冷。
“我……这是怎么了?”明溪开口,又发现自己的嗓子像生了铁锈般哑涩凝重。
乔凉竹那张冷清漂亮的脸蛋放大在眼前,她近距离地上下打量着明溪,“这是药效上来的反应,你昏睡了两天一夜。”
所以……这是第三天的晚上?
明溪终于坐了起来,低头,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四肢。
总觉得……变得粗壮了很多。
“经脉扩张,肌肉隆起,这是正常的。过几天就会恢复成常态。”乔凉竹说这句话,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稀疏平常。
安静了片刻。
明溪感受到腹中空空,一种前所未有的食欲在猛涨。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却无法说出“我饿了”这句话。
血族的饥饿感,不是普通的食物可以填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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