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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皓特地去拿了自己的芦荟膏过来,元芷拿在手里转着眼珠打量他。
“看什么?男人就不能用这些了?每天呆在医院,人流量大又干燥的地方,当然得好好补水了。”
元芷拍拍他的肩膀,“我懂我懂,男人嘛,也是要精致一点的。”
被自己先前的话噎住,何皓张口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院里大婶端来热气腾腾的粥,对屋子里一群人吆喝:“医生老师们,吃早饭了,这几天估计就要下雪了,要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了啊。”
“要下雪了啊?”元芷双眼发亮地看着大婶。
季思桐有点嫌弃地敲敲她面前的碗,“a市是没的让你看吗,这么兴奋。”
“那不一样,我跟你说,山区的雪要比市区好看多了,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去看雪山。这边的山还是不错的,到时候一座山都是白白的雪,想想就觉得好看。”
这回几个人倒是都赞同地点头,各自默默喝了一会粥后,何皓突然爆出一句:“如果雪下大了,我们回不去怎么办?大过年的不回家,这样也好吗?”
默了一会,何皓接受了从四面八方喷过来的两个字,“闭嘴!”
何皓傲娇地哼了一声,愚蠢的人类,闭嘴就闭嘴,哎闭嘴了怎么吃饭啊?!
可能真的如大婶所说,快下雪了,天空都阴沉阴沉的,季思桐和元芷带着学生在教室里晨读,教了一个星期的单词,他们的发音比刚开始好许多了,虽然有时候听起来很难认,但是至少不会磕磕绊绊了。
外面有些吵,是苏遇他们带着几个山民在学堂外面搬东西,今天他们要给小朋友们打预防针,箱子在地上摩擦的吱吱声也没有扰了他们朗读的兴致。
上了一节课,几个老师组织着学生出来排队打针,胆大的男生自告奋勇地排在前面,胆子小的女生躲在后面,却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前头看。
“季老师,打针会不会疼啊?”
季思桐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上次问她本子上的花是什么花的女孩,相比第一天见面的拘谨和害羞,现在的她已经活泼了许多,她紧紧牵着季思桐的手,排在队尾,有些担忧地发问。
“不会啊。”季思桐弯腰指着前面在认真给孩子们打针的医生,“你看,那些医生叔叔是不是都很温柔啊,打针也是很温柔的,不会疼的。”
女孩苦着一张脸,瘪着嘴,“他们戴着口罩,都没有笑。”
季思桐弯了弯嘴角,轻轻顺着女孩的头发,心里却在想:或许在他们的认知里,爱笑的人,才是温柔的。
谁说童稚不好?心性天真,认知单纯,这是成年人的世界里,求不到的东西。
季思桐问她:“还记得上次给你写花名的医生吗?”
“记得,在那。”女孩不仅记性好,眼神也好,在一片白大褂里,口罩将人脸遮住了大半张,她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出苏遇。
“上次你不是说叔叔人很好吗,我们去让他给你打针好不好,他打肯定不会疼的。”季思桐耐心地安抚她。
“好啊好啊。”
季思桐带着她排到苏遇面前的那条队伍,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她们。前面的人刚离开,小姑娘便甜甜地喊了一句:“叔叔。”
虽然看不到他整张脸,但是看到他眼眸微微弯起,季思桐就知道此刻他是笑着的,“苏医生,我们来打针。”
“这不是上次的曼陀罗小女孩吗?”
“人家有名字的,叫苗苗,树苗的苗。”
“对呀,上次忘记给叔叔说我的名字了。”苗苗笑得很开心,完全忘记她是来打针的了。
苏遇拿了支新的注射器和药液,看了眼季思桐,说道:“季老师教的不错嘛。”相比上次见面的羞怯和畏缩,今天倒是开朗活泼许多,对着他也没有那天那么紧张了。
季思桐敛眸笑了笑,“不,是被苏医生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这算是在夸我吗?”
“你说呢?”
苏遇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加深了不少,把目光移回眼前的女孩上,他边小心地帮苗苗把袖子挽上去,边问她:“苗苗今年几岁了啊?”
“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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