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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掌突然捂住她的唇,若妮帘惊醒!
“早。”一张上下颠倒的男性脸庞出现在她眼前。
大清早的,照理说,她应该感到害怕。他们孤男寡女处在一个原始丛林里,他又老是开那些垂涎她的笑话,可她就算硬挤都挤不出一丝丝怕他的感觉。她只是不懂,他干嘛七早八早吵醒她?
“妞儿,你睡眼惺忪的美态真是诱人”
噢!马上被报复了。辛开阳抽回被她咬一口的手,龇牙咧嘴地拚命甩。
“你要干嘛?”她翻身坐起来,用来当被子的外套拉到肩膀上。
从他身旁看出去,天空蒙蒙亮而已,顶多刚过黎明时分。
“走吧。”辛开阳不由分说将她拉出帐篷。
“什〔么?走去哪里?”若妮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脚步。
他二话不说,只是一手反扣着她,往营地后方的陡势开始往上爬。
若妮七手八脚扣好卡其衫的扣子,边跳边把脚后跟踩一半的登山鞋穿好,努力让昏胀的脑袋清醒过来。
被他拖着走了一小段距离,她越发觉不对劲。他的“走吧”竟然不是带她去某个地方看看而已,而是就这样离开营区了!
“慢着慢着,我们那堆装备呢?还有我的帐篷!”她忙乱中回头一看。
“一顶十几块美金的烂帆布而已,大卖场里一堆,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喜欢多少我都买给你。”辛开阳没有回头,语气仍然轻松无比。
基本上这男人完全不知道“紧张”两个字怎么写,所以即使他表现得从容不迫,也不表示情况都那么轻松,若妮已经越来越了解他。
她只知道,辛开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在黎明时分拉起她就跑。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浪费时间,马上调整脚步跟上他的速度。
“没事,几头狗在附近乱嗅而已。”对于她的上道,辛开阳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他选的路线是一片又陡又滑的上坡路,因为露水加湿气的缘故,每一步踩下去都会陷入土里几寸。她极为艰辛地拔腿苦行,努力与地心引力对抗。
“狗是n野狗吗?还是”
她的气息不太稳。血糖过低迅速在她身上引发反应,她的额角冒出冷汗,双手颤抖,腹部泛起一阵阵反胃感,半个小时后她开始严重地喘息,最后简直是手脚并用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忍耐一点,再一小段路就是平地了。”他一路尽量拉扶她,挡开横七岔八的树枝为她开道。
“呼呼呼”
她知道自己一定狼狈不堪,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洗,全身被冷汗浸透,既闷热又难受。
辛开阳通常会在她体力达到极限之前停下来歇脚,但这次他没有,所以若妮知道现在不是叫停的时候。
她努力赶上他的步伐,没有想过要停下来,质疑他的决定。这份全然而奇特的信任感,不知在何时间已经养成了。
突然,扑喇喇的一阵騒动,远方有一群林鸟被惊动了,接着“汪汪汪汪汪”一阵杂乱的犬吠声隐隐传过来。
若妮连忙回头,那个地点距他们扎营处只有五百公尺,相信正在接近之中。
“有有狗”她指着后面。有狗就表示有人!
“我刚刚不就这么说的吗?”他优闲地回身,将她举上一小段垂直的陡坡,再一个箭步跳上去。“天下就是有这么煞风景的人,人家躲到森林里谈情说爱,他们也要来当电灯泡。”
若妮终于生出惊恐的感觉。这群人绝对不怀好意,所以辛开阳才会什么都来不及收拾,便匆匆拉着她避开。她很想问他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她喘到甚至无法多吐出一个字。
他们实际出发约一个小时而已,她却觉得自己像走了一辈子。为什么那个“一小段路”之外的平地还没到?
后面这段路近乎六十度角,辛开阳走在后面,几乎是推着顶着她往上爬。若妮突然一个错脚,膝盖撞到一块突出来的岩石,她痛叫一声,辛开阳警觉地按住她后腰,以免她滑下去。若妮回头对他感激地笑一下,没浪费太多时间在呻吟上,忍着痛继续找下一个落脚点。
那只大掌突然在她的后腰用力一按,要她停住。
若妮回头投给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怎怎么了?”他们正贴着一片陡峭的山峰,四周毫无掩护,这个角度对他们极端不利,他们得赶紧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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