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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巧克力扔进咖啡杯,路遥宁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勺子碰着杯子叮叮当当的响动,其实很是恼人,但是祁若初镇定自若,满脸轻松自然,甚至还跟着这节奏敲击了几下指尖,在扶手上悄悄打着拍子。
路遥宁觉得他有病,终于沉不住气,哐当一声把勺子彻底扔进杯子里,扬着眉毛道:“叫人出来又不吭声,有话快说行不行?”
祁若初眉眼含笑地抿咖啡:“我以为你有话要和我说。”
“你开空头支票,半天钱不到账,我有什么话好说?”路遥宁也沉了沉情绪,看出来祁若初今天有弯子要绕,把耐性提上来一点,也慢慢地喝咖啡,“祁总这样的身价,我总不好追着催。”
“那天被你哄得上头,冷静下来总得让我有个考虑时间。”祁若初点了一支烟,“你知不知道江落城现在在哪?”
本来想翻个白眼说我管他在哪,但现在祁若初的钱还没到位,路遥宁不得不装下去,哀怨一笑:“他的行踪从来不和我报备的,我怎么管得到江少爷。”
祁若初透过烟雾看着她,好像在确认真假:“今天下午,就是现在,金融港的启动会议,所有的大领导都会到场,你真的一点不知道?”
“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告诉你。”
路遥宁反问:“你怎么不去?”
祁若初把烟咬住,眉目含情,温和一笑:“你先约的,我来陪你。”
路遥宁咯咯笑起来:“我这么大的面子啊。”
她笑是出于真心,因为真的很搞笑,男人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江落城是这样,祁若初也是这样,明知道是假的,也说得这样真,自信的以为女人真的会信,也许有的女人会信,可惜路遥宁不在此间。
上次谈好了出四成,但思来想去祁若初还是不信任她,这个不信任不是不相信,而是不够透明,他们这种人不允许有任何未知发生在事件之中,必须事事掌握才能获得安全感。
他们的疑心融进血液里,永远也不能安眠不能解脱,他们不仅要结论要结果,他们还要过程,要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认知范围之内。
但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人,人总是会犯低级错误的,再聪明的人也是一样。
只有隐瞒没有欺骗
路遥宁边想边编,讲了一套话术出来,至于祁若初到底信不信,那就看他自己。
“地产现在有几家是好日子的?江落城现在也没有多少流动资金,工业园区又是重资产,和官方合作周期太长,那个地方偏,银行也不想担太多风险,上面没给什么政策,前期不会给批太多,所以他当然就找了我,而我的条件是,帮完这最后一次,我要离婚。”
祁若初适时插话:“他答应了?”
“答应了。”
祁若初似笑非笑道:“遥宁,你这个意思是,你的分手费,要我来出。”
路遥宁淡淡笑了笑,放下杯子放松身体,舒展着靠上椅背,微微仰着颈子看了看天花板上璀璨闪烁的水晶灯,然后又把目光落了下来:“你不想出就不出,我自己也出得起。”
祁若初把烟尾碾在桌上的烟灰缸中,身体前倾:“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愿意。”
路遥宁懒洋洋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瑞莹回国了,我之前听说江落城亲自飞去北京接她,顾家虽然没有亲自参与,但是背后总有影子,我隐约听说当年……”
“听说,什么听说?还隐约,原本是顾瑞莹要嫁江落城,谁不知道,你装什么?”路遥宁毫不客气的打断,直白说道,“祁总不就是怕江落城用顾家的关系通路子,话语权比你这个真的出钱的更大吗?”
祁若初也很直白:“遥宁,你有下家,你说江落城是不是也有下家?”
路遥宁眼刀一飞:“他敢。”
祁若初含笑不语。
顾瑞莹有孩子的事情被藏得很隐秘,多数人不知道内情,甚至包括路遥宁。
她并不知道顾家当初拒绝江家提亲的真正原因,祁若初也不知道,所以他是真心实意在挑拨,路遥宁也是真心实意的有点心烦意乱。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也不用再试探。”路遥宁露出一丝倦色来,“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在英国注册的那个新公司,实控权给你,股东会上我一定帮你,你不就想听我承诺吗?可以的,祁总,我话讲出来了,你到底能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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