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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会记错呢?
“只是一枚玉严,姑子莫要自乱阵脚。”
殷陈颔首,将玉严收入怀中,“我现在脑子有些乱,便先回去了。”
霍去病还未来得及回答,便见她快步离了小阁。
霍去病瞧着案上那方被她叠成整齐小方块的绢帕,心中思绪纷乱。
同今上的刚卯是一对的严卯,怎会落入义妁手中?难道她预先得知自己会遇险,所以将那枚玉严留给齐溪?
他望向窗外,月季开得极为浓烈刺眼,若义妁真为今上所除去,依照今上这性格,怎会让她出宫?
她又为何会在宫中任侍医十余年?
难道是太后护着她?太后仙逝后,今上就着手除去她?
那她,又是因何被除?
指腹快速敲在案面上,杂乱的笃笃声彰显着他此时的心绪。
殷陈回到东院,抽出紫竹箫吹了一曲,才逐渐平心静气下来。
红雪和青芜在屋外看着殷陈,见她捏着萧面色阴沉,红雪轻声道:“姑子饿不饿?要不要吃朝食?”
殷陈肚子叫了一声,她确实饿了,“多谢。”
红雪松了口气,扯开青芜紧紧揪住自己衣袖的手,“你瞧,我就跟你说,殷姑子不会生气的。”
青芜唔了一声,“可姑子从后院回来就一脸凝重,会不会同君侯吵架了?如果吵架的话,那我们要帮谁呀?”
红雪啧了一声,同她边走边说,“那还说,自然是你帮一个我帮一个咯。”
青芜重重点头,“那我要帮君侯还是帮姑子?”
……
殷陈听着两个小丫鬟的私语,无奈叹了口气,这两人说得活像她同霍去病是夫妻吵架,两个孩子要跟谁一边似的。
她双手握住紫竹箫两端,两手以不同方向一拧,紫竹箫从中间分开,两边而相接的部分,泛着银光,原是几片薄刃。
刃细薄如发丝,紧贴着箫管内壁,呈锯齿状分布,这是殷川特意为她而制的防身兵刃。
她检查了薄刃利度,又往刃上洒了些细细药粉,才将两半箫管接了回去。
霍去病寻出那日叫姨母给的齐溪档案,他点了点眼前齐溪的名字,元朔四年七月,冲撞王夫人致其早产,幸母子平安,念齐溪服侍太后有功,贬入永巷,永不得出。
这其中疑点重重,进宫那日他同她说,或许他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他不希望她是自己的敌人。
他对敌人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东院内,殷陈吃过朝食后,正在伏案抄书,青芜忽然凑近,点了点她鼻尖,急声道:“哎呀,姑子流鼻血了。”
殷陈抬手摸向鼻下,一片粘湿。
青芜连忙抬起她的下巴,“姑子仰头不要动,我去叫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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