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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看着少女眉间尚未平息的惆怅,“姑子昨夜睡得可好?”
她昨夜根本没睡,可他为何关注她睡眠?
殷陈挑了挑眉,“还好。”
“我今日要出门去。”
他今日极不对劲儿,出门便出门,告知自己作甚?
殷陈疑狐看了他一眼,“郎君高热可退了?”
霍去病瞧着她脸上的忧色转为疑惑,只得道:“我去问过官窑铸炉工人,近五年官窑都未再铸过双层铜炉。”
殷陈颔首,那香炉造型笨拙,雕刻线条简略,不像近两年的产物,道:“知晓了。”
霍去病又道:“姑子要不要去?”
殷陈愣了一瞬,意识到他是在邀请自己出游,摇头,“我今日打算去城外看一眼案发现场。”
霍去病微微点头,看她上身着灰色短褐,下穿着长绔,青丝高束,是方到长安那一日的装扮。
这样看来,倒像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摘下自己的玉牌递过去,“那地方应当还有官吏把守。”
“郎君当真不给我透露一下线索吗?”殷陈接过玉牌,抬起眼一脸期待看向他。
霍去病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转身离去。
殷陈将玉牌收在袖中,转身出了门。
冠军侯宅的一大群人浩浩汤汤从宣平门往上林去。
八水绕长安,形成了长安今日布局,关中平原的也因这八水富庶非常。
今上对上林大肆扩建,这八水都流经上林苑,司马相如也因《上林赋》一赋得到今上重用。
《上林赋》中道:终始灞浐,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
几人往上林东南的灞水而去,河岸旁已经清了场。
侍从们将车上带来的饮食往下搬,又往树荫下覆了一层毯子,置了案几。
几人围坐在树荫下。
陈沅拉着刘据看他新得的弓,刘据却一直心不在焉。
霍去病将刘据往怀里一捞,“据怎的不高兴?”
“表兄还没告诉我要给我看什么稀奇物件?”他撅着嘴道。
曹襄笑道:“据,你被你霍表兄骗了。”
霍去病睨他一眼。
刘据看向霍去病,眼神中分明带着埋怨。
霍去病咳了一声,“自是有的。”
他自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玉镜,大小如半两钱币,镜面光可鉴人。
刘据看着枚玉镜,“一面玉镜,有甚稀奇的?”
“这是在匈奴地得到的,匈奴人说,这是西方身毒国宝物。”
“身毒在何方?”刘据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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