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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君只着中衣,叫嚷着砸东西。
他看到隆虑公主,快步跑过去。
隆虑公主连忙制止,“仔细扎着脚。”
“还不速速将这些东西清理了。”她睨向跪地的丫鬟们。
丫鬟们立刻徒手拾起地上的碎片,手上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也不敢慢下动作。
昭平君走到隆虑公主面前,“阿母,我身上痒死了,这丫鬟竟敢嫌我身上的脓疱,我便用香炉砸了一下她的脑袋,谁知她这脑袋这样不经砸。”
隆虑公主叹了口气,拉着他坐到边上的榻上,看着他手上的脓疮,蹙紧了眉,“无事,等会儿将她拖出去埋了便是了。”
“那个贱妇母亲可带来了?”陈琼扣了扣手上痒处,直扣得指甲里都是刮下来的肉丝。
手上沾了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丫鬟的血,红艳艳的一片。
隆虑公主连忙压住他的手,“阿母将她带来了,别扣了,仔细留疤。”
殷陈被粗暴推进屋内,她瞥了一眼哆哆嗦嗦的丫鬟们,又转头望向榻边的母子二人。
陈琼一见到她,整个人暴跳如雷,飞扑下榻,如一座小山般冲到她面前,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她面上。
“是不是你这贱妇害我?”
殷陈吐出一口血沫,看向他肥壮的手,此时那双手上全是脓疮,又被抓破了,如一块腐烂了的肉一般。
“我瞧昭平君怕是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殷陈哂笑道。
脸颊火辣辣地疼,殷陈又望向隆虑公主,“您可能不知道,昭平君整日在东西市里游荡,见过的人这样多?怎确定是我害他如此?”
陈琼脸上的脓疮气得几乎要爆炸了,“那日在席月楼,你指间分明有一根针,还想狡辩。”
他抬手还欲再打,隆虑公主叫住了他。
“琼儿。”
拖延
“阿母!我今日非得杀了她才能消我心头之恨。”陈琼回头,厉声叫道。
隆虑公主连忙将他拉到榻边,低声劝道:“若你现在打死了她,你身上的这些脓疮怎么办?”
陈琼胸口剧烈起伏着,恶狠狠道:“那便待我好了,再慢慢折磨她。”
屋外风过竹林。
一阵竹叶摩挲哗啦啦的响声钻入耳朵里。
殷陈看着母子二人,听着屋外风声,嘴角挂着丝微笑。
“殷姑子,我儿今日是因身体原因才对你无理,望你见谅。”隆虑公主转过身来,笑道。
“无事,不若早些将我杀了,我好同那位姊姊埋在一起,省得你们还要挖两个坑。”殷陈看向那边的女尸,缓声道。
一个丫鬟闻言,手上的碎片落地。
隆虑公主也勾起笑意,“哪能呢,今日请姑子到来,不过是想请姑子来做客,谁承想被姑子瞧见了家丑,实在惭愧。”
“我还是头一次见请客用绑的,长安人真是稀奇。”殷陈讥讽道。
隆虑公主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继续赔笑道:“姑子真会说笑,给姑子送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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