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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做了些糕饼,送来与你尝尝。”卫少儿坐在席上,看着俊朗的长子,柔声道。
“我宅中的庖厨多的是,阿母不必如此操心。”他习惯性拒绝,看到卫少儿脸上闪过一瞬失落,补充道,“我还未吃朝食,现下有些饿了。”
卫少儿一喜,忙向外招手,几个捧着笥箧的丫鬟便走了进来。
“阿沅呢?”卫少儿问陈茵。
“他正缠着青芦教他编花绳。”
卫少儿听到霍去病的回答,怔愣片刻,“这孩子……不过,说起青芦,她今年也满十五了,也才出宅了。”
说罢她看向霍去病,青芦性子沉稳,若收在屋中也是极好的。可霍去病面上依旧那副模样,似乎没听懂她的暗示一般。
霍去病夹着盘中糕饼,终于察觉到卫少儿的殷殷目光,许久之后,他抬起眼,“阿母,你想要我纳了青芦?”
挽留
被他这样直白地将心事说出,卫少儿手上执着琉璃杯颤动了一下,杯中饮水抖了出来。
陈茵立刻给卫少儿擦去衣裳水渍。
卫少儿放下琉璃杯,“那你意下如何?”
青芦此时正站在门外,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情,手拢在袖中紧握着。
“我对青芦无意,不会纳她。”他的声音一改方才与陈茵的嬉笑之态,声调微微压低。
卫少儿原以为他是对青芦有意的,青芦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知根知底,是个清白之人。虽然之前年岁小,青芦与他总隔着些什么,现在年岁也到了该往宅中添人口的时候了,他却说他对她无意。
“你对她无意?可这宅中这么些丫鬟,你只提拔了她当贴身伺候的人。”
“我也提拔了阿大,难道也要纳了阿大不成?”
卫少儿被他呛了一口,半晌没回过神来,最后只道:“那你何时放她出宅?”
“看她自己的心意。”
卫少儿被他这不冷不热的回答弄得有些发懵,“所以,若是她一辈子不愿出宅呢?”
“我宅中这点五算钱还是出得起的。”霍去病已经食不知味,他放下箸,看了门外一眼。
卫少儿此时才注意到青芦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青芦,你可听见了?”
青芦抬步进了堂屋,跪下叩首,“夫人,是婢子自己还不愿出宅,婢子身份低贱,不敢对君侯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说出的话,字字恳切。
霍去病看着她跪伏于地,“青芦,起来说话。”
青芦抬头看了一眼卫少儿,卫少儿颔首,她才站起身。
“我知你是个极好的女子,只是我这个人生性骄纵,不是个堪托付终生的男子。”他看着她,眼中并无轻视。
青芦知道他这是给自己放了台阶,朝他敛衽一礼,“婢子省得。”
卫少儿看着这主仆二人,摇了摇头,“先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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