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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时南絮就发觉揽在腰际的手收紧了,长乐对时南絮说话时的语调罕见地冷了几分,若是时南絮眼睛未中药的话,就能够看到长乐可以称得上是绷紧的神情了。
“小姐,你方才是说要我丢下你一人吗?”言语间,时南絮能听出来他说话都有些颤抖,显然是气着了,顿时不敢再多言了,搂紧了他的脖子给他顺毛。
“不丢就不丢,长乐乖,不生气了。”
怀中的少女一如既往地用了长乐最吃的这一套,颈侧传来她青丝扫过时的触觉,长乐抿紧了唇默不作声,但俊脸上的冷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有郁郁葱葱的林木做掩护,很快追着墨瑾的魔教弟子就丢了他的踪迹,只得悻悻地回了教中。
得知跟丢了人后,向来喜怒无常但是神情淡漠的墨瑾动了怒。
骨节分明的手一拍,一张案几瞬间化为齑粉。
教中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在墨瑾的面前纷纷跪了下来,“教主息怒。”
左护法一眼就看到了墨瑾指尖顺流而下的鲜血,方才缠斗之际,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玄衣青年抽出腰际软剑刮伤的。
落下的血滴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而后消失干净,一袭白衣如雪的魔教教主注视着自己指尖的鲜血,陡然怒极反笑,温声问道:“我倒是想要知道,那家伙从何得知我教中密道和本教主住所的?”
正是托这不知何处得来的消息,长乐才能只是受了轻伤,便一路杀到了魔教山顶。
他说话时的语调平缓,却裹挟着一股骇人的杀意,让人听之头皮发麻。
此话一出,一众弟子瞬间低下了头。
“查,若是查出来了,将人亲自带到教中。”
墨瑾不甚在意地甩去了手臂上的血,神情淡漠地注视着自己臂间的伤口。
那翻出的血肉,让左护法看了心惊,低声问道:“教主,你的伤势。”
墨瑾收回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灯火熄了陷入黑暗的庭院。
那原本是他的居所,因着时南絮来了,便让她住着。
而如今,空无一人,被那玄衣人给带走了。
一直到身后再无追上来的气息后,此处距离魔教主坛已不知有多远了,长乐抱着时南絮藏入了一处早已寻好的洞穴中,将人安置好后,他跌跌撞撞地倚靠着岩壁坐下调息。
却气息上涌,猝不及防间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面上。
时南絮自然是听到了那微不可闻的动静,摸索着走到了长乐身边,一伸手便触到了他被血濡湿了的衣摆,心头一惊。
可如今是夜里,她本就看不见,还处于山林间。
时南絮咬咬牙,扯下了一段自己的裙摆,抖着手褪下了长乐几乎要和伤痕处黏着在一起的衣裳,摸索着为他扎紧,防止再出血。
她还记得长乐上一回受那么重的伤,还是初见时在山口捡到他时。
草草包扎好后,时南絮将自己的鹤氅盖在了他身上,踉踉跄跄摸着岩壁出了山洞。
正值初冬,毒蛇鼠虫之类的应当少了许多,这个岩洞很显然是长乐先寻好的,周遭估计也不会有虎豹豺狼。
若是只在岩洞周围寻药的话,大概是无碍的。
毕竟剧情纲要里的主角攻江慕寒可是活到了剧情最后,好好的,怎么可以就死在这。
翌日陡然惊醒的长乐一睁眼就看到了靠着自己蜷缩成一团,贪着他体温几乎快要缩进自己怀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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