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漫漫的黄沙被狂暴的风扬起又覆下,赭红色的风蚀柱已然被打磨得颈部极细,像是奇形怪状的巨大蘑菇。暗色的天空中,两颗小得像是绿豆一般的红色天体分别挂在天穹的左右两边。站在一只风蚀柱边上,虽然身处黄沙之中,但是身上的衣衫却始终没有被黄沙和狂风弄脏弄乱的少女抬起头。她看到一枚陨星擦过这座星球稀薄的大气,周身摩擦起一瞬间远超过恒星能被肉眼观察到的光亮。随后,这枚流火坠落在了远处。不得不说啊……这里的环境确实是穷山恶水。雾青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管是砂金曾经偶尔提及的那些句子,又或者是阿哈先前提到的——“只剩下最后一站要走”,都能让她确定自己此时正身处茨冈尼亚。茨冈尼亚,茨冈尼亚,焦渴的暴风眼,诸神唾弃之地。有石而无水,有雷而无雨,有血而无泪。只有亲身来到这里,她才知道茨冈尼亚是怎样不宜居的一颗星球。空气干燥,难觅水源,就更别说什么粮食庄稼……雾青垂下眼睫,她有一点难过起来。但这难过其实并不怎么是为了单独的某个人或者是某个族群。她想到了仙舟的一人嘉禾。仙舟人试图抑制自己身上的丰饶赐福,以解脱魔阴身的困苦。为此,仙舟人每每需要离开仙舟,都需要先行向神策府或是地衡司报备,以免丰饶之孽再度外传。但是那些利用丰饶的赐福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比如说一人嘉禾,仙舟是从来不禁止其外传,甚至还会主动赠予那些需要的文明。这种高大丰硕的稻谷能够生长到比人都高,垂下的稻穗垂下的阴影甚至能够让人搬着把椅子过去纳凉。栽培出这种粮食的学者希望天下再无饥馁,而这种作物也确实给许多星球解决了粮食危机——但是一人嘉禾也无法生存在无水的荒土之中。那位学者在雾青出生的时候便早已仙逝,但是他的团队至今仍然还在研究着能够在几乎没有水的环境下生长出来的的、类似一人嘉禾的作物。据说,在现在,也就是她来到匹诺康尼的这个时间节点上,这种作物的研究进度已经来到了百分之八十五。唉……仙舟、仙舟。有一说一,虽然雾青如今和星际和平公司接触得很不少了,但她仍然要说:在当人这方面,仙舟确实要比公司强太多了。她再一次叹了口气,随后开始在沙漠中跋涉起来。——她需要找到埃维金人的氏族,这是首先的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要是连人都找不到,后面别的什么什么都可以不用提了。在黄沙中寻人是很困难的,毕竟在漫天飞舞的沙砾中,哪怕是自己的方向都是很快就无法把握住的。不过对于令使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她很快锁定了生命的迹象,然后赶了过去。大概是因为传送都有锚定点,也或许是因为一些运气使然,她节♂完整章节』()”,大篷车就又一次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前头驾车的男人挠挠头,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怎么又来一个拦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又一次跳下了车,随后震惊得比先前还要厉害一些:“先生,您、您是埃维金人啊?”此时,同刚才的雾青似的站在大篷车前头的,是个戴着墨镜、穿着很是奢华,甚至可以称得上骚包的青年。镜片并不能掩盖住那双很经典的、在埃维金人的观念中属于他们信仰的地母神芬戈妈妈的礼物的眼睛——于是,哪怕他的穿着和在场所有的埃维金人堪称格格不入,他的外表仍然使得驾车的男人意识到了对方其实是他们族群中的一员。雾青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带着少许示弱:“……我的祖上离开了茨冈尼亚,到外星定居,我对故土有所好奇,所以回来看看,但是很不幸,我的飞船遭遇了陨星的撞击,所以现在……”雾青:“……”她现在的心情,介于震惊和无语之间,非常复杂。一来,她震惊于砂金这一次怎么没有直接倒退回小孩子的阶段……哦,对,这个应该是他妈妈的女子还在怀孕,总不能把他直接塞回娘胎里面再待上个几个月的……一来……不是,为什么他们能找同一个借口。全天下就真的只剩下飞船出事这么一个借口了吗?大概率是他父亲的驾车的男人都已经开始奇怪了:“啊,那出事的飞船还真不少啊,你——”但是,怎么说呢,吐槽归吐槽,为了不被怀疑,雾青还是从大篷车中钻了出来,跳到沙地上,下一秒脸上就演技很好地浮现出了惊喜的神情:“砂金?你没出事啊——真是太好了,飞船被陨星砸坏的时候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身边,我还以为你和飞船一起……总之你没事就好!我们还能在这偌大的沙漠中碰面,一定是芬戈妈妈的庇护!”她握住了砂金的手,并且握得还挺紧,一副“你要是不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你的手腕大概就要体验一下正骨的痛了”的威胁意味溢于言表。砂金:“……”他也很快表现出了惊喜——哪怕因为他在意识到自己出现在了茨冈尼亚的荒漠中,并且是以成人的模样降落的之后就确信了自己绝对能遇上雾青,但说实话,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还在大篷车里碰到了另一个要找的人,这件事本身就还挺惊()喜的。所以他的情绪并非作伪。就是,手腕确实有一点点疼,让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硬撑着的强颜欢笑。还好,在他说了“我也以为……还好,现在碰到了就好”这句话后,雾青松开了他的手腕,他获得了自由。随后,他看向自己的父母——他们都还年轻,面容是他没有见过的样子,砂金勉强用墨镜掩盖掉眼底的一些情绪,他几乎贪婪地注视着这两张脸。他父亲总算是留了一件能够让他辨认的衣服,而母亲,虽然带大两个孩子让她的生命快速枯萎下去,但她的形容五官仍然镌刻在他的大脑中,让他不至于认错。……他原本也没觉得自己会认错,只是现在看着这两个人,一种血缘的悸动就在他的心底猛烈地挣动起来。或许,哪怕他记不得他们两个的脸,他也仍然能够一眼从人群中认出自己的亲人。长时间的注视使得他那年轻的父亲抬手搓了一把脸颊:“先生,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砂金连忙摇头:“没有,不是的。我只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到雾青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情绪勉强被梳理得顺畅了,他开口说:“我只是从未见过自己的族人,一时间有些忘情而已。”——他只是从未亲眼见过自己的父亲,所以一时间,哪怕是已经在公司的任务重锻炼良多的他,也无法将自己的情绪彻底控制。砂金转头对雾青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两个人先后爬上了这驾大篷车。一时间,大篷车内部的空间变得有一点拥挤起来。砂金非常小心地将自己缩在了角落里,他看起来非常紧张于自己可能碰到母亲的肚子。这只向来能言善辩的孔雀此时表现出了相当的木讷,一直到雾青已经借着那条轮回纽结的美丽问到了他母亲的名字后,他才终于像是如梦初醒那样:“夫人,您在怀孕中还要四处奔波、编织纽结,未免也过于辛苦了。”坎吉拉——雾青问到的,砂金母亲的名字——年轻的坎吉拉抿着嘴笑了会儿,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然后一边编织纽结一边说:“辛苦是有一点点嘛,不过大家的日子都是这么过的,而且这条纽结是给埃斯特拉的,必须要我自己做才行呢。”埃斯特拉,虽然砂金从来都不会念出这个名字,卡卡瓦夏也不会,但他确实知道这姐姐的名字。……啊。砂金问:“这是您未出生的孩子的名字吗?”坎吉拉点头:“是的,我和波利斯请女巫为我们占卜过了,节♂完整章节』(),理论上来说,这会儿砂金应该能够从中感觉到妈妈对孩子的爱——这爱意落在他姐姐头上,也一样落在他的头上。但问题在于。如果连比他大八九岁的姐姐这会儿都还没有出生的话,那么距离他的诞生……他们两个来得是不是来得有点太早了。雾青用目光和砂金沟通,仰赖先前的相处,他们互相基本都能理解对方的意思。雾青:什么情况……你怎么回事?砂金:不知道,大概是欢愉的力量吧,谁搞得明白呢雾青:……也是,能完全理解阿哈的只有疯子,是我想多了雾青:但是现在咱俩都来得太早了吧?怎么办啊,在这里待上十几年吗?经营类游戏:目标让埃维金氏族成为茨冈尼亚第一氏族?……启、启动?不是,这么多年啊!这么漫长的时光!她要是单单只给埃维金氏族当保镖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浪费她令使级别的能力,以及那天生网红游戏圣体的体质。砂金很显然也能做出一番成就来。——如果不去整一波大的,这可能多少有点不合适,况且,还会浪费阿哈对他们的期许。砂金:是啊,长时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但确实也要盯着卡提卡人的劫掠。雾青:要不……星际和平公司?一回生一回熟,上一次就入职了星际和平公司,这一次也不存在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薅公司的羊毛吗?她又不是完全没给公司带去收益。砂金:……行吧。也挺好,毕竟公司入职又方便,他对公司内部的工作流程也熟悉,属于是回到家一样的感觉。雾青:你还记得公司的特招热线吗?她上一次随身带着手机,直接就搜到了定位,但是这一次……哈哈,被ban了个彻底,手机,手机是什么,不存在的。大概这就是为了让砂金也能出现在这个他还没有诞生,甚至还在母亲体内做为一枚卵子躺着的时刻而做出的少许牺牲吧。所以还是得按照坎吉拉女士说的那样,在埃维金人和沙漠以外的族群做生意、换来他们生存必备的东西的那一天联系上外界。雾青:但是商人的话肯定是逐利的对吧?我们哪有钱呢,你——她的目光落到了砂金的手上。商人逐利这一点没毛病,她当初要不是真的有潜力有天赋,从去借款这一条就会被拒绝个彻底,更别说怎么一路走上来了。所以,她和砂金都觉得那些前来交易物资的商人就算是出借手机只怕都会收费。问题就在于,他们两个现在身上都没有信用点。也就是说必须走最原始的以物易物路线了。于是,此时此刻,砂金手上琳琅满目的戒指和手镯就成了再好不过的资金来源。砂金:“…()…”他叹了口气,但是动作一点儿都不可惜地将戒指一枚一枚摘了下来,一个都没有留下,随后,那只镶嵌着蓝宝石的手镯也被他解了下来,就只留下了那只砂金石表盘,18k黄金、外圈表带全部镶嵌着珍贵的宝石和钻石,为了纪念2157琥珀纪才发售了两只的手表。哦,对。雾青心想。虽然这手表贵得很,但它毕竟是只应该出现在未来的东西,现在卖……确实不一定卖得出原有的价格。不过那几个戒指和手镯就差不多了,能够换来的金钱想必是不菲的价格,而有砂金本人在呢,雾青也一点都不担心这几个东西被低价贱卖了。坎吉拉抬起头来,揉了揉脖颈。孕妇的身体总是更脆弱、更容易有不舒服的反应的。雾青看到砂金下意识地想要动手,只是手往前伸出一会儿后就收了回去。他倒是想要帮母亲按按,但是用什么理由呢?于是她自告奋勇地撸起袖子:“夫人,我以前在仙舟丹鼎司当过医生,我知道怎么让孕妇放松下来,我帮您按按脖颈吧,会舒服点。”有时候,天然的性别就决定了一切。坎吉拉其实是想要婉拒的,但是雾青很热心,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坐过来了,于是她只能笑着点点头,一边任雾青的手按捏上她的皮肤。雾青的手法确实优秀,她感觉自己有些酸、有些僵硬的肌肉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整个肩颈变得活络了不少,也……一时间有一点点不是很想叫停,哪怕她一开始的想法是对方按个两下她就说自己已经好了。
坎吉拉短暂地脸红了一下,于是她快速开启了个全新的话题。这是经验:当感觉到尴尬的时候,换个全新的话题从头开始可能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的问题。于是她笑着说:“两位的关系很好呢……甚至有些不像朋友了。”雾青仍然在认认真真地按着穴位,这句话是砂金接上的:“是一起经历过很多的朋友——不过,夫人,我们怎么不像呢?”他在说到“夫人”这个词的时候总会先很轻微地停顿一小下。坎吉拉:“有点像是部族里面到了年龄的青年男女呀,刚才你们用眼神对话的样子,我可都看见了,这样的默契,就连我和孩子她爸都没有培养出来呢。”雾青的手停顿了。坎吉拉趁机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后颈处移开,从一旁装着糖块的小罐子里面拿起两颗她和丈夫平时都没那么舍得吃的糖块:“遇到这样的朋友是很难得的呀,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吃块糖吧?你们在沙漠中一定走了很远,也消耗了很多体力了。”雾青叼着糖块,心想:哪怕坎吉拉尚且年轻,但是对砂金说话的时候……怎么说呢,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母亲关心孩子的味道。还是很妈妈的。好看,爱看,多来点——她敏锐地看到砂金的耳朵发红,这可不是平日里能够见到的。大篷车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车内的气氛也挺不错的,砂金在逐渐调节了自己的心态后,和坎吉拉的对话就变得自然了许多,他装作自己是个对埃维金传统什么都不懂但是好奇的人,一一询问过来。坎吉拉是个很有耐心的女人,她慢慢将这些对着砂金娓娓道来。从轮回纽带开始。“轮回纽结是装饰、庇护埃维金人的平安符,同样也是敬献给三重眼的地母神的祭品。”她用细针勾连起丝线,将它们一圈一圈地往外套出繁琐细密的花纹。“在卡卡瓦这天,我们会点燃起很高的篝火,庆祝地母神的轮回,然后将这条纽结也一起送进篝火里。我们相信,母神在收到了我们的纽结之后,就会庇佑我们,旅途永远坦然,诡计永不败露。”砂金看着那条轮回纽结:“……我不会编,夫人,您能教我吗?”坎吉拉:“哦,是啊,你也是埃维金人呢,你也要给地母神献上轮回纽结——来,我教你,其实很简单的。”她从自己的针线筐中分出一些丝线,还有一对她丈夫往常会用的钩针——每一个埃维金人理论上来说都要学会编织这个,等他们不是小孩子了之后就要开始学习。然后又挑选出了几颗绿松陨石:“这些,嗯,好了,这些就是你用得上的所有原材料。”雾青还能说什么呢,她就只能在这看起来年龄相差不大,实际上某人尚且是个还没有开始发育的胚胎的母子温情互动的时候进行一些简单的记录。记忆中的东西无法直接以凝实的形态出现在旁人眼前,但是完全可以委托黑天鹅帮忙,那位忆者小姐大概不会介意提取部分记忆制成光锥——虽然这样一来,相册的价格肯定会往上提升,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要回到了现实她就是有钱人。砂金学得很认真,很仔细,坎吉拉教得也很细致,一边手把手地教他应当怎样将宝石在织物上固定牢靠,一边笑着说:“明明你看着年龄没比我小多少,我却只觉得你像是个孩子,或许如果算清了亲戚关系,我还比你大一辈呢?”这大概就是母亲的直觉了。坎吉拉因为还要教学,所以说得话比平常要多一些,半个小时之后,砂金的轮回纽结编织进度总算可喜可贺地突破了百分之一,而坎吉拉也扭头找身后的水囊。她口渴了,也问两位客人需不需要喝点儿水。“反正一会儿就要到绿洲了,那儿应该还有没有枯竭的水源,补给应该是够的。”砂金有些犹豫,他并不渴,也不想在沙漠中分掉父母重要的生存资源,但是从母亲手中递过来的东西,以及能够借机装作不小心同母亲再一次发生一些最细微的肢体接触都是他格外想要的。就在这犹豫的短暂片刻,大篷车车身猛地一晃,下一秒外头驾车的男人扑进了篷车中,伸手往挂在柱子上的那把弯刀处够。坎吉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压低了声音:“卡提卡人来了?”卡提卡人来了。埃维金人的安生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他们就再一次带着剥皮刀追上了慢慢悠悠的大篷车。坎吉拉被按在大篷车中:“别发出声音,别出来。”砂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恳求地看向两位搭车的客人:“两位……我得出去和其他族人一同战斗,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妻子她怀孕了,还请——”雾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这样的,先生,这边建议您保护好您的妻子,最好别让她看到外面血腥的场面。”她笑了下:“因为,请您相信,我们真的是那种能从高空坠机掉下来还不死的人。”虽然没有真的掉过,但是雾青确信不管是她还是砂金就算真的吃了这么个伤害身体也不会出事。她从大篷车门口跳出去,身上下一秒就刷出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虽然没有基石,但命途行者的力量也够用了,卡提卡人用的只是最普通的冷兵器而已。”砂金第一时间开了群盾——在以往的每一次战斗中,他都是这样开盾的,动作已经熟练到变成了本能。此时,车内车外所有的埃维金人,甚至就连他们拉车用的驼兽身上都闪烁着这样一层光辉。用不着雾青那种连精神攻击都能挡的护盾,来自卡提卡人的攻击,有他就够了。等他也从篷车上下来,雾青压低后的声音就这样传进他耳中:“你一直都想办成这件事。”用存护的力量保护住他的族人,这大概是无数个噩梦的夜晚猛醒后凝聚而成的,像是蚌壳中的珍珠似的,硌在心尖上的一个愿望。“是啊……是啊。”砂金的声音几乎完全是叹息了。“我甚至有些担心我可能会沦陷在这段记忆中了。”雾青笑出声:“想什么呢,你现在甚至还不是你父母的孩子——走啦,做为‘外人’,我下手的时候不适合见血,你可以稍微凶一点。让我想想,你觉得把最凶狠的那几个家伙的腿敲断一条怎么样?”砂金:“这话说的,仿佛我们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一样,哪就有这么凶残了。另一条腿要不也打断了吧。”雾青:“……”雾青:“欸……行吧,你收着点别闹太大,把正当防卫反击变成埃维金卡提卡屠·杀案的话之后在星际舆论上不好听,公司还有可能下场。”砂金:“知道。”他不算是很软弱的人,唯独在关于埃维金人这个问题上总是回望过去,幻想着不一样的发展可能——当前这种情况他早就预设过无数次,清楚地知晓应当怎么做才能为埃维金氏族换来最大的好处。他朝着雾青叮嘱了句:“令使的力量藏一藏。”茨冈尼亚暂时还不适合成为目光的聚焦点——很显然,一位令使出现在这里,对于一些“大人物”们来说,可比一个氏族的灭族要重要太多了。雾青已经跑向前头去了,从速度来看她一开始也就没想着表现出令使级别的战斗力,不过她也抬手比划了个ok的手势。对于砂金年轻的父母来说,他们今天这一整天做出的最后悔的决定大概就是因为担心这两位拦车的客人的安危而探头出去看外面情况如何。毕竟外头的惨叫声确实过于响亮了一点。而且这些惨叫声大多非常粗糙,并不是埃维金人拥有的柔顺的、像是蜂蜜一样的嗓子。于是他们撩起了帆布看了一眼。随后发现,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卡提卡人全部倒在地上。腿部的姿势有点别扭,比起正常人只有膝盖和脚踝这两处能弯曲的腿来要多折了两下。手臂也是如此。至于他们提来的弯刀——那早就掉在地上,并被那个站在他们前头的少女踢到一边去了。一个和他们家关系不错的埃维金青年跑过来,说:“已经安全了,多亏了这两位客人。他们说现在需要先对卡提卡人进行一下最后的素质教育,看看还有没有救……这话我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总之先等等。”坎吉拉心说她也听不懂。但是等等先。就是这些卡提卡人在张大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叫□□——他们往常疼得不够多,一时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倒也正常。但或许是疼痛有点强烈吧,坎吉拉看到那个叫雾青的少女将鞋底踩在一个卡提卡人腿被折断的位置时,并温文尔雅地问对方能不能在今后和埃维金人和平共处时,被她踩着的那个卡提卡人发出了简直能够震穿人耳膜的叫声。雾青确实被这一打逆风就窝囊的玩意被吵得受不了,所以她稍微出格了一点——就那么一点点而已。坎吉拉不这么觉得。她只眼见得天晓得是怎么出现的一把箭矢被雾青握着箭杆,锋利的矢尖朝着那正在狂叫的卡提卡人的双腿中间比划过去。然后那个卡提卡人的裤子中间就……湿了一片。她看到雾青直接跳了起来,尖叫着后退了两米左右,以至于另一边的砂金循声看过来,在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沉默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我随身带着的手帕只有两条,用完别扔,回头我去洗一下。”然后找了找,又翻出来一小瓶香水:“还有这个,倘若有需要的话,尽管用。”雾青谢过了手帕,拒绝了香水。而另一边的坎吉拉——虽然对卡提卡人被压着打的画面没有半点抵触,但她还是因为孕期对于各种味道的敏感,在雾青一蹦三尺高的下一秒抱着肚子扶着车门,吐了个昏天黑地。砂金的两条手帕这下全部要洗了。因为卡提卡人并未能造成多长时间的骚乱,所以埃维金人在天色暗沉下来之前赶到了那片零星长着低矮灌木的“绿洲”。对于茨冈尼亚的荒漠来说,这里就已经是相当“宜居”的位置了,更别说这儿还有最罕见、最珍稀的水源。今夜没有风暴,星辰平静宁谧。大篷车围起来的空地上头生起了高高的篝火,火星像是萤火虫一样明灭飘开,转瞬就散了。经过烧烤的植物茎块和蜥蜴肉在欢声笑语中被分给所有人,坐在石头上的青年抱起埃维金人独有的琴,一边弹奏一边唱起歌谣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因为歌声和篝火都会引来卡提卡人,所以往往只有在卡卡瓦之日才会有这些活动。但是今天来到氏族中的两位客人实在是给了他们太大的安全感,所以,他们也愿意拿出最高规格的礼节接待这两位客人。经过烤制的植物茎块粉粉的、甜甜的,含淀粉量意外挺高,雾青吃多了一点。而后,音乐也很好听,舒缓柔和地同篝火噼啪的哔剥声融混在一起。她的眼皮子就开始发沉,怎么都抬不起来。令使没那么需要睡觉,但是令使也会产生睡意——这和困倦与否是不相干的。雾青很快就开始小鸡啄米,脑袋一点一点。那正坐在石块上弹奏着音乐的青年看到了她的反应,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不再继续演奏以免打扰了客人的休息,但是砂金摆摆手,示意他音乐并不影响。他在篝火边被分配到的位置就在雾青右手边,这会儿坐直了一点,抬手托住了雾青的额头。这个姿势相当的别扭,对于砂金来说,他甚至需要侧着身体坐。但是做为一个从公司底层爬上来,也曾经在乘坐员工专列下班的时候这样坐着睡着的人来说,他知道这样睡上一个小时之后脖颈会多不舒服。随即,他就听到身边响起了笑声。是那种已经很努力地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的漏笑。他扭头看过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是自己的父亲。砂金:“……”而下一秒,他从父亲脸上看到了“年轻人啊,你不行”这样的表情。他甚至还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得更为直接彻底了一些。砂金:“…………”怎么了?何至于此?有什么好笑的吗?来自父亲的这番指指点点令他有些茫然,而当他发现母亲也是这样的表情后,砂金明显显得稍稍手足无措了些。随后,他看到父亲用手指了指自己,甚至做了个口型,让他“看好了”。年轻的父亲和年轻的母亲对视一眼,随后,他的大手温柔地将母亲的脑袋拨到了他的肩膀上来靠着,甚至还长臂一伸勾住了母亲的肩膀,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大臂。两位长辈都在笑,被逗乐了的那种很简单、很没有深意的笑,牙齿都露出来。随后他们恢复了原本的坐姿,母亲对他点了点头,父亲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砂金:“……”他有话想说,但得等到把雾青送回大篷车里之后再说——她现在还贴着他坐,说话的声音或许会把她弄醒。他慢慢伸手,动作很轻地将雾青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拨了下,让她能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则坐得更直了一点。他又一次听到父母的笑声了,仍然是憋着的,小小的,于是他也忍不住笑了下。雾青睡得混混沌沌。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迷迷糊糊地在两个埃维金少女的搀扶下被送到了大篷车里休息,期间并未能够真正醒来哪怕一秒。砂金仍然坐在外头,坎吉拉等着丈夫去一旁的水源将所有的水囊灌满,于是也没有回到大篷车内,他们对坐着,坎吉拉看出了青年犹豫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是否合适的纠结。于是她主动开口——巧的是,她刚好也有话想要对砂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我和我丈夫,都觉得你有些眼熟,说不清楚,但是看着你,就觉得你似乎是我们的家人。”女子的声音温温柔柔,是时隔久远的回忆重现,却和那时不同,其间少了许多皱眉白发的愁苦。母亲的直觉总是敏锐的,虽然此时她尚且没有生下第一个孩子,更不知道在八九年之后她还会获得一个被母神赐福的孩子,但她的的确确隐约有所觉察。“是不是不方便对我们说呀?”温柔的女子笑得慈爱,“如果现在还有些犹豫的话,那就等一等吧,总能等到合适说出口的时机的。”砂金点点头:“嗯,我知道。”他差点儿就要将“妈妈”这两个音节脱口而出。但他及时吞咽下了那两个字,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现在进度仅到百分之五的轮回纽结:“能继续教我应该怎么编织吗?我想要在卡卡瓦之日之前编好……嗯,想要编成两条。不是埃维金氏族的人,也可以将轮回纽结献给芬戈妈妈,请求她庇护的,对吗?就像是对掌那样。”“当然可以呀,地母神是沉默但宽广的母亲,一切都能在卡卡瓦的极光下获得她的庇佑。”坎吉拉也从口袋中将自己还没编完的那条轮回纽结掏出来。“两条啊……呵呵。”暂时,两条。砂金心想。其实还想要编织更多的。给爸爸、给妈妈、给还没有出生的姐姐……但是,他暂时没有那个理由,但是现在距离他的出生还有很长时间,他总能慢慢找到那个理由的。不过……给她的那条,是不需要找到理由才能给出去的。!
官场是什么?官场是权力的游戏。官场远比江湖更为险恶。千帆竞渡百舸争流!跨过去那就是海阔任潮涌风劲好扬帆!官场的规矩是什么?正确就是官场的最大规矩!重活一世。刘项东洞悉一切。他不仅能正确,还会一直正确下去!重生是风自身为鹏大鹏一日同风起,这辈子,我刘项东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官场,是利益的牢笼胜利者,在人间炼狱失败者,在人间监狱。爱与恨,恩与怨,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天才中医凌游,在大学毕业后为逝世的爷爷回村守孝三年,并且继承了爷爷生前经营的医馆三七堂。可突然有一天,一群大人物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出现了转折,本想一生行医的他,在经历了一些现实的打击之后,他明白了下医医人,上医医国的道理,为了救治更多的人,从而毅然决然的走向了官场,游走在政军商等各种圈子。从赤脚郎中,到执政一方,从懵懂青涩,到老成练达,看凌游如何达成他心中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崇高理想。...
性格嚣张的林飞扬走马上任镇委书记当天就得罪了顶头上司,让大领导颜面无存,差点被就地免职,且看这个嚣张到骨子里的家伙如何凭借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勇闯重重危机,智破层层陷阱,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扶摇直上…...
官场如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陆浩时刻谨记,做官就要做个好官,要有两颗心,一颗善心,一颗责任心。且看陆浩一个最偏远乡镇的基层公务员,如何在没有硝烟的权利游戏里一路绿灯,两袖清风,不畏权贵,官运亨通。...
妻子背叛,对方是县里如日中天的副县长!一个离奇的梦境,让李胜平拥有了扭转局势的手段!即将被发配往全县最穷的乡镇!李胜平奋起反击!当他将对手踩在脚下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一切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