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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的动?作更快,他顺势侧身一翻制住她,低头冲她扬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我?睡觉期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这位大小姐有不止一点头绪。”
迦涅根本不心虚,还拨弄了两下?她编的小辫子:“你这样很好看?,真?的。”
阿洛侧过脸,趁机亲吻她的手?指尖。不给她缩手?的机会,他的虎口托在她腕骨下?,让嘴唇找到她的掌心,而后顺着手?腕内侧,逆向?沿着血管蜿蜒徐行?,走到她的肩头。
她自己会盘发,但给别人编辫子手?艺发挥不太均匀,阿洛头上的小辫子有的工整极了,也也有碎发乱翘的。青年末梢带卷的散发有些硬,在颈侧来回地刮蹭,毛毛的让她想发笑,出口的却不是笑声。
白?色小花又落了几朵,拂过时好像恢复了羽毛的形态,触感轻盈,若有似无的痒。
迦涅揪着他的一根小辫子,力道时松时紧,像是拿不定?主意究竟该把青年的脑袋扯远还是按近。
过了好一会儿,阿洛才再次和她对上眼神。他绿眼睛幽幽的,盯着她舔了舔嘴唇:“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看?。”
“哼。”迦涅别开脸,抓起落到手?边的小白?花就?朝他扔过去,而后打了个响指。
在她的精妙魔力操控下?,原本就?和羽毛一样轻的花朵们浮起来,回到了青年发间。
但没?过多久,它们就?转而再度纷纷地下?坠。
屋中像多了随风来回摇动?的花枝,碎花扑簌簌地落到迦涅的发间身上。
她使用的变形术原本就?不是永久性的,耗费的魔力少,但只要施术者注意力涣散就?会失效解除。于?是,当阿洛发间最后的一小簇‘装饰’滑过她的肩背,最后飘落到手?背颊侧,花朵已经回归了羽毛本貌。
至于?阿洛头上那几根小辫子是什么时候、怎么松开的,迦涅记得不是很清楚。
※
迦涅醒来时还没?到早餐时间,但胡闹了一通之后,现在进食就?只能勉强归到早午餐时段了。哪怕再磨蹭一个小时,之后直接吃午饭,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两个人洗漱后又懒洋洋地靠回床头,一时之间谁都没?急着照顾口腹之欲。释放掉了情绪,他们终于?能好好谈些别的话题。
“关于?昨天我?睡过去时候的事……”迦涅起了头。
阿洛坐直了些微,用动?作表明聆听。
她于是将那场奇妙的谈话挑重点如实转述。
阿洛没?有打断她,安静听完,他仰头笑了笑:“如果别人和我?说他们受女神召唤,我?肯定?会觉得他们中了幻术。”
“你真?的向?帷幕女士祈祷了?”迦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个问这个。
黑发青年看?向?别处,语调不太情愿似的:“是贾斯珀建议的。”
迦涅讶然沉默了片刻:“你们两个现在关系……好像变好了一点?”
阿洛嗤笑,差点当场翻白?眼:“你可以之后拿这句原话问他,看?他会怎么回答。”
她象征性地肘击了他一下?,神情稍转严肃:“不过,贾斯珀居然会同意你复活我?,我?很意外?。”
他坦荡回答:“我?没?有征求他的同意。”
她哑然瞪着他。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只能干看?着他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阿洛嘲弄地停顿片刻,又讲了句黑暗的玩笑话,“而且,我?很可能连葬礼邀请函都收不到。”
迦涅往他身侧挪近了一点。
她的死亡是个他们尚未正面触及的议题。或许现在……趁着饱足的余韵还没?消退,谈论那个痛苦的时刻会没?那么难以忍受。
“那个时候……我?别无选择,也没?有余力多想,”她抿了抿唇,“但无论如何?,那对你……大概很残忍。我?没?法说我?后悔做那个决定?,但下?定?决心的那一刻,我?绝对没?有打算让你为我?一生?愧疚。”
阿洛垂睫,睫毛投下?的影子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眸中神情,也让他轻声细语的侧脸有些阴郁:“我?知道。”
这个陌生?又阴冷的阿洛并没?有消失,也不可能因为一晚的温存消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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