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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太妃接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阿嬷老了,戴这些可不合适,也不好看。”
知漪歪头,似乎不理解,“好看。”
“姑娘觉得好看,主子何必自谦。”云嬷嬷替静太妃戴上,“谁不知咱们主子可是当初的京城第一美人儿,哪会不合适呢。”
“正是呢,奴婢瞧着姑娘竟和主子十分相似,日后想必也是个极可人的美人儿。”陶嬷嬷小意劝导,“若非奴婢心里明白,只怕要把姑娘当成主子嫡亲的孙女儿了。”
“尽会说些好话哄我。”静太妃嗔她,让徐嬷嬷牵过知漪,瞧了瞧,忽而轻笑,“被你这么一说,我瞧着竟也有几分像了。”
知漪看了会儿她们,只顾着点头,实际什么都没听懂,小模样儿憨憨的。
几人于小院内石凳上坐下,随行宫女忙铺上软垫,奉上手炉,立在风向处挡着偶尔吹来的丝丝凉风。
知漪没让徐嬷嬷抱,自己努力坐上凳子,爬了几次都滑下来,回头见静太妃和嬷嬷们都盯着自己,想了想道:“站。”
还知道给自己找理由,静太妃难得见她这有些机灵调皮的模样,欣慰道:“好好,咱们酣宝儿不喜欢坐。”
当初小姑娘被抱来静慈宫时木讷胆怯,一点儿孩童该有的模样都没,静太妃还担心自己养不好这孩子,如今这般已足够让她喜出望外。
一条冰棱自院内桂树上坠落,发出清脆断裂声,把知漪吓了一跳,被徐嬷嬷捂着捏了会儿耳朵。
“前边儿云清湖上可还有冰?”静太妃忽然出声。
“是有一层薄冰。”陶嬷嬷为她掩紧披风,“不过已能看清湖下了,主子可是惦记着‘金簪’呢?”
金簪是静太妃十几年前亲自放进去的一尾锦鲤,通体洁白,唯有头部添了一抹璀璨金色,如戴了一支金色的簪子,故取名‘金簪’。
每年静太妃隔段日子就要去瞧它一回,若没瞧见,心中便空落落的。
静太妃点头,“是有些想它了,不知这时能不能瞧见呢。”
“金簪就爱往静慈宫这边儿上一带游,他处少去,主子去了必定能瞧见的。”陶嬷嬷扶着她,边道,“路上滑,主子可小心。”
知漪一同来到湖边,汉白玉制的栏杆比她个子还高,她便是踮起脚也见不着湖面,徐嬷嬷将她抱起,小心离了栏杆有一步远。
“鱼,鱼。”知漪雀跃地指着冰下,那些鲜艳的颜色很是讨她喜欢。
“是鱼。”静太妃点头,偏头对她笑,“阿嬷前儿才教了你这是什么鱼,酣宝儿可还记得?”
知漪收回手,戳着肉肉的脸颊,冥思苦想,片刻后口齿清晰道:“是锦~鲤。”
“对。”静太妃高兴地亲了亲她,“咱们酣宝儿真聪明。”
知漪也笑起来,正此时陶嬷嬷惊喜声响起,“主子,是金簪,就在下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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