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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铃在清晨五点整响起。纪荷下意识把手从被窝里伸出去,手机没摸索到,手倒是被人抓着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睁开眼,陆浔之那张放大的俊脸映入眼帘。他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他的样子很清醒。她有点懵。许是大半年没有这样一睁眼就看见陆浔之了,还不太能适应,就和当初他回主卧和她一起睡时那样。“闹钟吵醒你了吗?”纪荷看一眼窗户,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她习惯了,这段时间都是天没亮就起来。陆浔之说:“没睡。”纪荷往他怀里钻,吸取着他身上好闻且令人安心的气息,嗓音微闷:“为什么不睡?”陆浔之下颌抵着纪荷的发顶,低声说:“怕一觉睡醒后发现这只是一个梦。”谁会想到他有一天也会患得患失。纪荷耳朵贴着陆浔之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微抬了抬下巴,唇往他耳朵上去,贴了贴,再张唇,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的本意很单纯,只是想让陆浔之感觉到丝丝痛意后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却不想他的呼吸瞬间就不平稳了,放在外面的手从她脸颊处慢慢滑下去。纪荷不太喜欢贴脖子的保暖衣,总觉勒得很,所以身上这件领子比较宽,被揉了几下后就乱七八糟了,她连忙抓住陆浔之的手,“我得起床去准备早餐了。”陆浔之手指修长,即使是被纪荷桎梏住,依然能触碰到。纪荷咬住下唇,手肘象征性地挡在陆浔之胸膛……陆浔之低低笑了声,贴在纪荷耳畔说了四个字。又下雨了?明知故问。纪荷又羞又恼,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然后迅速掀被下去。穿衣服时听见陆浔之在说她铁石心肠,昨晚到现在就没管过他的死活。纪荷红着脸回想了下,她昨晚睡得很快,这地方没暖气,她之前常被冷醒,昨晚有陆浔之这个大号暖炉在,她睡得可舒服了,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隐约记得是有听见陆浔之咬牙切齿警告她别乱动,睡觉老实点。这其实也是纪荷的习惯,没离婚前她也这样,就爱挨着陆浔之睡。他一夜没睡,应该也是有这个原因。纪荷直接用手把垂肩的长发一把抓脑后,再取出手腕上的发圈固定住,瞥了眼陆浔之的腿,清了清嗓子说:“你没有说让我帮你。”理直气壮呢。陆浔之好笑地说:“我的错。”他走下床,光着上身从背后抱住想要弯腰穿袜子的纪荷,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咱俩真的复合了?”纪荷顿了下,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确定,侧眸看他,很认真地说:“当然。”陆浔之唇角微扬,亲了亲她的耳垂,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个东西,捉住纪荷的右手,抵住指关节圈着的东西往前一推,轻巧套入了她的无名指。纪荷愣了下,然后抬起手掌,仔细端详着套在手指上的戒指,的确是他们结婚后换得对戒,她记得自己没带来,放在丰台的家里了。她半仰着脸,眼波盈盈看他,“你从哪里弄来的?()”陆浔之掐了下她的下巴,≈ap;ldo;听你语气是以为我趁你不在家入室盗来的??()_[()]?『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说着笑了起来。陆浔之不冷不热睨纪荷一眼,然后抱着她说是离婚后去看大白大橘的时候看见这枚孤零零陷在沙发缝隙里的戒指的,他那时看着戒指愣了很久,生气与难受两种情绪在脑海中不停交织着。当时他耳边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很幽怨地说她好绝情。另外一个很生气地解释说她不是绝情,她病了,记性不好,才会把戒指遗漏在沙发。最后陆浔之什么也没和纪荷说,默默把戒指收了起来。纪荷听完后心里浮起酸涩,内疚道:“我还真的不记得自己有把戒指拿出来。”“我知道。”陆浔之大度又体贴地说,“你只是记性不好,比如说过永远不离婚,结果没过多久就忘记了。”纪荷瞧陆浔之一眼,轻轻锤了下他肩膀,“阴阳怪气。”陆浔之神色柔和,环住她肩膀笑,走哪都搂着不放,纪荷让他去穿衣服,他就咬着她的耳朵说她身上暖和。以前也没见这男人有这黏糊劲。“放开,我要上楼洗漱,等会儿旁边的其他老师都醒了。”“醒了就醒了,我难道还见不得人了?”纪荷拧他胳膊,“要不等今早升旗仪式,咱俩一起站升旗台官宣一下?”陆浔之戏谑的目光落她侧脸上,“嗯,听你的。”纪荷从陆浔之宿舍出来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林至安拿着洗漱用品走出来,两人互相都愣了下,而后是纪荷先朝对方很自然地微笑。昨晚陆浔之宿舍的动静林至安听到了一些,他没细想他们在做什么,用耳塞塞住耳朵,再拿被子蒙住脸,在心口针戳般的刺痛中度过了一整晚。“你会和他复婚吗?”擦身而过的瞬间,林至安问出口。但很快,他瞥见了纪荷无名指上的戒指,昨晚开会时他看到陆浔之手上也有。
这是他们的结婚戒指,林至安记得。答案显而易见。他在纪荷张嘴前温声阻止她,“这是纪老师你的私事,我还是不问了。今天的早餐是面条,你快上去吧,等下孩子们要来了。”纪荷看林至安一眼,然后点点头。-上早读课时纪荷收到陆浔之的微信消息。陆浔之:[报备行程,镇长邀请去镇上见面,大概傍晚能回来。]她回:[辛苦辛苦(敬礼)]陆浔之:[给你()带好吃的。]纪荷在打着字(),旁边响起了林至安的声音。她抬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眼神疑惑。林至安下巴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说:“能去那边聊聊吗?”纪荷犹豫两秒,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我打算过两天回香港了。”停下后,林至安看着她讲道。纪荷惊讶了瞬,“这么突然吗?”林至安说:“年后去北京,本是打算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回香港正式帮我父亲打理公司,但——”他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这边的公益项目我会继续推进,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停止。”纪荷转身,手搭在围栏上,望着云雾缭绕的山林,缓缓笑道:“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喜欢你,知道你要离开的话肯定会缠着你哭。”林至安凝视着她白净的侧脸,那你呢,你会有一点点难过吗?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嗯,我会好好和他们告别。”纪荷面向他,伸出手,扬唇道:“至安,你是我为数不多朋友中的一个,我很珍惜着这段缘分,你为田心所做的一切大家都会记得的。祝你以后万事顺意,拥有敞亮的未来。如果有机会再去北京,叫上芝宜和宋尧,我们再一起去滑雪。”林至安顿了顿,看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他沉默着,在胸腔泛起无尽酸痛中缓慢地将纪荷的手用力握住。“好。”也祝你,永远幸福。搭上回香港的飞机那天,林至安无意间听到了一首歌,歌词里其中一句“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被他深深记在脑海里。密友?确实谈不上。-陆浔之也要回北京了。纪荷在陆浔之出发前一天送他去镇上。在镇上的旅馆开了间房。晚上找到镇上唯一一家麻辣烫店,里面环境不太好,便打包回旅馆吃了。这间旅馆算是小镇里最好的了,很干净,里面还有电视机。纪荷一个多月没看过电视了,陆浔之去洗||澡时,她开窗开电视,开始吃麻辣烫。电视上播着明天的天气预报,她有些心不在焉看着。陆浔之洗完出来她也没发觉,直到他的气息包围住她。“走神了,在想什么?”纪荷微垂下眼,手中的筷子戳着碗里的豆芽,嗓音低落:“我好像有点矛盾。”陆浔之走到纪荷前面,看她微红的眼圈,心头发紧,捧着她的脸问,“你说,我都听着。”“我希望你能回北京过属于你的生活,”纪荷勉强笑笑,“但心里却更想你能留在这里陪我。”明明知道陆浔之下周末就会回来,纪荷还是忍不住惆怅,她要在这里一年,陆浔之肯定会无条件陪着,但他的事业和家人都不在这边,难道要让他在这边浪费自己一年的时间吗?她极度纠结,在不舍和理智中来回切换。陆浔之听完后把她搂到怀里,“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想要的生活。纪荷,你在给山区的孩子们传授知识,而我在做着公益,我们做得都是些很有意义的事情。在回北京继续去过畅快无忧的生活还是在这里和你一起去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的中,我毫不犹豫会选择后者,因为后者有你。”纪荷抱住陆浔之的腰,久久未语,低落的心情已经消失殆尽。夜里关了灯。旅馆隔音不好,两边墙总会传来各种响声。纪荷在陆浔之怀里动了动,就马上被他给按住了。她抬眼瞧他:“明天下午的飞机。”这句话暗示意味十足。“嗯,早上把你送回学校,我再出来。”奈何某人故意不接招,可真能忍,她伸手碰了下,柔声说:“都这样了……”陆浔之眸光微暗,低眼看纪荷,手放在她的脸颊摩挲,哑声道:“你自找的。”纪荷翻身,看着陆浔之的眼睛,低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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