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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时没想着给小猫喂水,现在暴毙的就该是祁连了。
一条软绵绵的无辜小生命,刚刚活了一个月,卷入他们的恩怨中要死也不过是刹那的事儿。萧山雪的眼神变得惶恐,愧疚和恐惧让他几乎不敢面对那具小小的尸体。
祁连担心他犯pstd,把还温热的小猫尸体接过来,轻轻抱了下他。
“没事儿球球,还有一只小猫,”祁连说着又觉得不对,这哪里是猫的事儿,于是半途改口道,“不是你的错。”
萧山雪没有动静,趴在祁连肩膀上木然看着朱鑫的照片。
“我们把它埋了,好好照顾另一只,”祁连顿了顿道,“这只小猫是为了救我死的,不是因为你。我也会小心的,球球别怕。”
萧山雪一脸空白。
两人在房后树下挖个坑埋葬了小猫,坟包不过拳头大小,灰狼趴在另一边看着。他们没经历过谁的葬礼,照葫芦画瓢埋完了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蝉噪嚣张,鸟鸣清远,暑热无情地闷着人。哨兵在外头待得久了就哗哗流汗,萧山雪垂着头拉他回去洗手,阳光把他的脸照得惨白。
祁连怀疑过会不会是水里有毒,可自来水都是统一供应,朱鑫不会疯批到让整个铁山片区的人陪葬,更不可能预判两人的临时调岗。两人沉默地走进房间,萧山雪用拖把去清理刚刚打翻的水,祁连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气味。
他为了避免误判用凉水冲了冲头,萧山雪捡起杯子,拿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看,最后在杯口的缝隙里发现了一点点尚未溶化的白色粉末。
祁连湿着脑袋站在门口,吸了吸鼻子。
“苦杏仁味,是氰化物,”他低声道,“杯子被人动过了。”
天枢复明
另一边,铁山哨兵事务所。
“妈的,有这事儿?!”
陆千里不甚熟练地对着通讯终端狂吼,一边李牧莎眼神怜悯。按照目前通讯终端的性能来看,电话那头祁连的耳朵恐怕要爆炸了。
“就死了一只猫,你确定没别的问题?”
“敢跑老子头上撒泼,嘞个狗——”老陆似乎被祁连打断了,短暂地停了几秒,“哦,你有计划哈,需要我配合吗?”
不知祁连在那边说了什么,陆千里一连说了七八个要得,随后挂断了电话。
刚好是周五,其实已经到了下班的点。李牧莎晚上还有酒局,还打算去后边化妆换衣服,便搓着手讪讪望着老陆,等他大发慈悲先行一步,这样就能迅速闪人。
可谁料到老陆心里自己人的事儿比下班重要得多。他长叹一声,旋即吩咐李牧莎调取监控,戴上老花镜挤开人亲自追踪朱鑫的路线。
姑娘按捺着性子烧了壶热水,在空调的冷风里坐了不到三分钟、看了十几次表。老陆从屏幕前抬头望她,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上,眼神似在询问。
“那个,陆叔,”李牧莎搓着手道,“我晚上——”
“哦哦,下班了嗦,”老陆善解人意,“你先去换衣服嘛,就走就走。”
李牧莎感激地应了一声,光速消失在后院。
老陆看了半天,其实也没有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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