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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着急,柏苍只以为她担心自己不上心,解释道:“下晌叫人来家说,这会儿好些人都还在山里,说也说不出个名堂。”
下晌人齐全,叫来家里说,至于多少听多少人干,随他们自己,反正日后赚着钱了多的是人眼热!
他这四平八稳样儿,却是令谢烨恨铁不成钢,拉了人嘀咕道:“你傻啊,原来还觉得你有点心计,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就要人少的时候说,且······”
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拉着柏苍一顿嘀咕,末了,成竹在握的样子拍拍人肩膀,道:“大胆干,这事儿,我不能保证一定行,但有六成的胜算。”
说罢,踮起的脚后跟着地,轻快转圈,“你牢牢掌握白云岭主事权,我也背靠大树好乘凉,多挣点钱。”
柏苍眼里漫出笑意,眼神不自觉跟着身量不及自己肩膀高的人游移。
“快去快去。就按我说的做,保你成功。”见人依然不动弹,谢烨推着人出门。
对面山头越发葱郁,不见一丝风,好似湿热的气息全部窝在这片山谷中,柏苍站在坡路上俯视这片他生活了将近十五年的山谷。
院落一座一座一排一排,屋顶瓦片因着瓦苔黑青斑驳,各家院落排布各异,却也有相似处,自院门口到堂屋的路,将院子划分成规整的两片。
菜园子、柴棚、厢房,与山外人家相比,缺了抢食的老母鸡、水井轱辘······
“古人都说‘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阿苍,空想永远不会达到目的······”柏苍耷拉眼皮,盯着坑坑洼洼的坡路往下走去。
这几年,他很少来大堂哥家,过年都是二弟带着妹妹和小弟来拜年。
白云岭的人家也知晓,他们两人争主事人一事已经是摆在明面上,没必要再装兄友弟恭。
不过,这次不一样!
柏恭家的位置靠近河道,比自家低三个山崖,院落却偏小,不过收拾的很整齐。
柴棚、菜园子,因着时常抓野鸡回来,旁边还搭了不大的鸡圈。
西边墙角处的石碾已经有些年头,碾盘的缝隙黑黢黢,碾子更是用的锃光油亮,此时,正吱呦吱呦响着。
有磨麦子的人见他进院来,惊奇道:“阿苍,你咋来了?”
“叔,磨面呢,我找堂哥说点事儿。”柏苍指着堂屋应话。
“去吧,刚好阿恭也在。”
正在坐在堂屋编竹匾的柏恭早听到了声响,虽心下好奇,却拿乔没动身。
还未走到廊檐台前,堂屋正壁上挂的猛虎下山图便已跃入眼帘。
下方的红木供桌摆放了香炉贡碗,里面饼子已经干裂炸皮,也不知多久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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