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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花涧居然点了头,但很可惜,他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把搓干净毛刺的一次性筷子递给沈亭文,又摘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收进耳机仓,半阖着眼折腾手里新取的筷子。
沈亭文倒是乐意替花涧包揽这些细碎的事情,更乐意勾花涧多说几句话。但花涧神色不虞,他也就转了刚才的话题,只在心里记了一笔:“困?”
“吵。”花涧说。
“我们换一家?”沈亭文问。
“高峰期……”花涧音调懒洋洋的,“缓一缓就行。”
沈亭文抬起手指,在嘴唇上一划,配合噤声。
沈亭文不是拥有健康作息的选手,花涧虽然是,但刚刚睡过了一会,又吃了晚饭,同样不着急回去休息。两个人干脆把车丢在这边,沿着路牙慢慢往回走。
草木清香淡雅,雨水方过的寒意微凉。抛开其他单说绿化,梧城规划师的审美相当在线。各家店面的霓虹灯掩映在绿植后,没有破坏花木本身的美感,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花涧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走得慢悠悠地。沈亭文已经放慢过步速了,但想要跟着花涧,还得再慢上一点。
大学城附近到了晚上没有不热闹的说法,花涧招了两次回头和议论,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口罩戴上了。沈亭文觉得没趣,忍不住胳膊戳戳花涧:“欸?”
“我不叫欸,”花涧说,“你也想去玩?”
“你去吗?”
“我不去。”
“那算了,”沈亭文立马改了主意,“我也不去了。”
花涧侧眸,有点询问的意思。沈亭文理所当然:“天知道你给不给留门,这种天气睡大街,你明天就得去医院接自己房东了。”
“你想多了,”花涧“呵”了声,“房东的生命安全不在租客的责任范围内。”
沈亭文啧声摇头,对花涧的不解风情表明谴责。
“不过说回来,”沈亭文又把话题扯了回去,“你大学时候就没晚上偷跑出去喝过酒?”
“没有,”大概是还惦记着刚刚一碗面的感情,花涧没太晾着沈亭文,回答道:“宿舍四个人,除了我,全员保研。所以酒桌上的这点朋友关系,大概不如图书馆帮占座的革命友谊牢靠。”
“你这是歧视。”沈亭文说。
“……”花涧说,“我只是论证先决条件。”
“不成立。”沈亭文回道。
“你论证的因果关系也不明确。”花涧偏头,神色淡淡的。
他容貌出众,摆出这样的神情时,上挑的眼尾甚至露出一点笑意,闲适又放松。比起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更加吸引人,更容易让人忽略话里损人的意味。
沈亭文显然没成为例外,跟着走了神,没注意脚下石板路,又被花涧提醒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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