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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太监上前陪着笑:“惊扰小主了,奴才这就让人把沈选侍带走。”
说着,他让手下的人赶紧把沈月儿带走。
银惜看他一眼,笑道:“还要劳烦公公了,多‘关照关照’沈月儿。”
领头的太监在宫里多年,早成了人精,哪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顿时谄媚着笑道:“小主放心,奴才会安排好的!”
“嗯。”银惜满意地点了下头,又示意星北给他递上一把碎银子。
太监接了银子,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一般。
等人都走了,银惜与身旁的星北星南说笑:
“可惜这场戏,叶美人没看到,她应该是最想看的了。”
“可不是嘛。”星北也笑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小孟子此时也走了过来,笑着问:“小主要叫早膳吗?”
小孟子岁数不大,今年刚过十七岁,长得白白净净,因为之前在司侍处经常受欺负,身材也是纤细瘦弱,但他的机灵和忠心倒是没话说。
“你刚才好像看得很入迷。”银惜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他一句。
小孟子不好意思地挠头,“奴才看刚才领头那太监太威风了,一时看呆了。”
银惜勾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完,她转身进屋。
仔细梳妆打扮好了,又用了早膳,银惜就闲下来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玉骨扇子,估摸着这个时候,叶美人……清美人应该给皇后请安回来了,便带着星北去了西侧殿。
清美人刚刚回来,宫女跟她禀报姜美人来了,她倒是来了兴致,让宫女把她请进来。
银惜缓步走进,清美人正小口小口地喝茶,银惜行了一礼,开口道:
“当日陆嫔早产,在场妃子多落井下石,唯有清美人与琳妃娘娘为妾说话,妾感激不尽,今日妾备了些薄礼,特来谢过清美人。”
“放下吧。”清美人看她一眼,有些别扭地说道:“你……还不错,比沈月儿强多了。”
“多谢清美人夸奖。”银惜温和一笑。
“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说实话。还站着干什么,快坐呀。”
清美人指着她身旁的座位,“细说起来,其实我应该跟你道个歉,你第一次见我那次,我让你跪了那么久,还染了风寒。”
“因为沈月儿,我觉得这宫里……宫女晋封的都卑贱狠毒,所以一直对你有偏见,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银惜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爬上龙床的宫女,她也并不生气,毕竟清美人说的是事实,就连她自己都得承认,她是“爬”上了龙床。
她不觉得有什么,既然爬上了龙床,就在龙床上躺一辈子,到时候,谁管你是怎么上去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清美人既然是吃过亏的,自然要多提防。日久见人心,相处久了,就明白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了。”
“姜妹妹说的对,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什么人可以相处,什么人要敬而远之了。”
譬如沈月儿这种人,相处久了,就知道她是个十足十的小人。
“我刚才得知沈月儿被挪走了,别提多高兴了,她总算不能在我眼前晃了。”清美人笑着,那笑容极其真诚。
“只可惜我没亲眼看到沈月儿的狼狈模样,那场面,一定大快人心。”
银惜不禁失笑,清美人还真是厌恶沈月儿。
“我也知道,我这个莫名来的封号,是沾了你的光,我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之人,以后多来我这里坐坐,我……”清美人微微红了脸:“我不讨厌你的。”
“姐姐都发话了,妹妹岂有不尊之理。”银惜不免有些打趣的意味。
清美人别扭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窘迫。
又聊了片刻,清美人突然叹了口气,一派惆怅:“我入宫也有三四年了,与皇上也算相熟,却一点都看不懂皇上。”
银惜笑笑,“皇上毕竟是皇上,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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