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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阮家明从来没听过少年用这种祈求的语气说话,连忙点头,“好,你说。”
江忱并没有贸然开口,而是一步一瘸的挪到楼梯的门口,推开门观察了一番,见啤酒肚几人真的走了,这才转头对阮轻轻说话。
从医院出来,阮轻轻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去江忱说的地址。
江忱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请她给江瑶转告几句话。
“家里没事,你哥已经想到了办法还债,等事情解决了他就来接你,你在这里多住几天。”
其实江忱要她转告的只有后半段,前半段是她自己加的。
江忱还不知道她会帮他还债的事。
大概是太害怕了,看到她后,江瑶就一直哭,但并不是那种让人厌烦的嚎啕大哭,而是低垂着脑袋无声的啜泣,就像小可怜一样,懂事得让人心疼。
阮轻轻揽着对方肩头,温声安慰了一番,又问江瑶有没有钱吃饭,得到肯定的回答,阮轻轻这才开始打量起江瑶藏身的屋子。
十平方左右的单间,连窗户也没有,空气闷热又潮湿,带着一股发霉的怪味。
房间靠里侧有一张一米宽的木床,床头摆着一张破旧课桌,桌面上杂乱的摆放着杂志、塘瓷水杯、水壶之类,靠门支着吃饭的桌子,上面还摆着吃剩的饭菜,以及没洗的碗,也没找东西盖一盖,引得苍蝇嗡嗡乱飞。
三个字形容,脏乱差。
见她打量房间,站在门口的张春喜笑嘻嘻的自我调侃,“我是个不爱收拾的,屋头乱糟糟的像狗窝,让你见笑了。”
阮轻轻介意的却不是这个,“就一张床,你们晚上咋睡的?”
“我去朋友那儿打挤,没得事的。”
说完,张春喜忽然反应过来阮轻轻的担忧,一脸冤枉的表情,“你在想啥子哦,我把瑶瑶当亲妹儿看的,我又不是畜生,啷个可能干得出那种事。”
阮轻轻噗嗤笑了声,“那就好,我先走了,等空了我再来看瑶妹儿。”
“要得嘛,我送你。”
张春喜狗腿的要送阮轻轻,江瑶也想一块送的,却被张春喜喝止了。
江忱好不容易把人藏到他这,绝对不能出啥子事。
当着江瑶的面,张春喜嬉皮笑脸的,等走出了房间,他就换上了一副担忧的面孔。
“姐姐,你说实话,耗子是不是出啥事了?”
阮轻轻看着他,“要是江忱真出了啥事,你准备咋办?”
张春喜薅了把头发,一脸的苦大深仇,“不晓得嘛,瑶瑶我倒是能照顾一下,供到她初中毕业没问题,问题他还有个老娘得嘛,他老娘半步都离不得人,还要吃药,唉,恼火得很!姐姐,你说嘛,耗子他到底出啥子事了,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能听到张春喜说要养江瑶的话,阮轻轻心里挺欣慰的。
她也是想替江忱试探一下,在江忱落魄的时候,张春喜会不会抛弃江忱这个兄弟。
阮轻轻把林容华割脉自杀的事简单讲了下,虽然得知林容华被抢救了过来,张春喜依旧很是担忧,但他要照看江瑶,又顾忌那些追债的人,也不敢去医院看望,只能拜托阮轻轻帮他给林容华问个好。
张春喜一直把阮轻轻送到了大路上,亲眼目送阮轻轻打车离开,一直出租车的车屁股都看不见了,才意犹未尽的转身回租住的地方。
他果然是有眼光的人,喜欢的妹崽人美心更善。
站在制衣厂大门口,看着白底黑安的大海制衣厂的厂牌,阮轻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但愿阮大海不会被她这个败家女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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