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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有琐碎的朝报提要,李衿大约看了一遍,随后合上了折子。
“那刺客,可叫人跟着了?”
御前站得笔直的韩七回答:“已跟着了,不过回禀,她似乎不准备回去庐陵王府。”
“韦玄贞在长安有私宅,属下也指派人去过了,那刺客也未去落脚。”
看来是在长安城浮着,李衿沉思片刻,心中有数,“且盯紧了就是,先莫要惊动。”
“是。”
李衿又拿起另一份密折,这回是顾少棠单独上的手书。
对过暗号无误,李衿也开始细读,不过折子所言极简,无非一事。
突厥暗藏的勇士,已经摸查出一个,其他还在查探。
这些勇士是突厥默啜可汗予李桐的“盟誓”,李衿既有把握将其中几人放进长安,便是存着把握利用的。
不过除了当初来洛阳行刺被白秋水生擒的那个突厥人,其他潜进长安的未曾有大动作,多半另有目的。
而这恐怕又与那不甘居人之下的韦氏脱不了干系。
李桐向来莽蠢,哪知道突厥盟誓乃有二主。
一切都还在按部就班,李衿合了折子,“沈太傅呢?我听言他最近开门会友了?”
“是,沈太傅大病初愈,登客满堂,都是仰慕他才学或是受过他提拔的门生。”
李衿点点头,沈均这装病也够久了,她没让沈静姝知道,免得担心,如今倒不必瞒了。
“沈太傅寄了家书来,”韩七又道,“已经交给沈娘子了,另外沈二郎已去礼部上任。”
沈均那里用不着她担心,这只老狐狸自会安排好所有事情,李衿只消顾着她的卿卿。
眼下所有皆如蛛网暗结,静待时机。
“韦氏呢?近来动向如何?”
“回禀是,她近来与庐陵王殿下甚为亲密,二人多日在房中不出,如胶似漆。不过殿下近来也忧虑繁重。”
“……”
韦氏美艳,李衿知道李显向来宠爱她,也时常对其言听计从,听韦氏这般,莫不是在吹什么枕边风?
按她三哥的性子,会令他感到惶惶不可终日的怕只有一事——谋反。
不过李衿深知,他绝没有这个胆子,倒是他的长子李重俊还有些胆量。
韩七随后也禀报了内卫监视的结果,李重俊近日在郡王府内收留了不少闲人,似沉迷于斗鸡走马。
李衿笑而不语,末了又听韩七道:“还有安乐郡主,她……”
突然难以启齿,李衿看他这样,猜也猜出来。
“左右是闺房淫乐,你们盯到什么了?”
“呃,”韩七面色尴尬,“就是回禀说,听见安乐郡主在房内……行为放荡,当时好像喊着……殿,殿下的……名讳。”
喊她的名讳?李衿眉毛一挑,眸中隐有轻浮之色——这倒是有意思了,喊着她的名字行为放荡,莫不是自慰?
唇角轻蔑地一勾,看来她这个侄女很“出息”,竟然还幻想着被她弄。
可惜李衿没兴趣。
“别的还有什么?”
“呃,没了,”韩七说着,忽然又犹豫起来,“殿下,庐陵王他……”
李衿晓得他的意思,李显素来懦弱胆小,又极听韦氏的话,免不了受人家摆布糊弄。
其实有办法提醒李显,免得到时惹火上身,不过李衿思忖良久,还是说:
“大局为重,且莫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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