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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端午,气果然更热了。正午时的阳光可以用“毒辣”形容,所以何田和易弦趁着早上太阳未出,蒙蒙亮的时候在田地里耕种。即使这样,太阳升起后,也汗流如雨。这下午,吃过午饭不久,乌云遮顶,很快又下起了雨。好在地里的各种作物现在都长得很茁壮了,苗也不会再被雨打得倒在地上了,豆苗瓜秧要么已经爬上了架子,要么开始在地里匍匐,即使不给它们搭上遮雨的草帘子也没事。窗外茫茫大雨,却没带来很多清凉,屋子里潮湿闷热。他们原计划今划船外出的。几前投下的渔网,河支流里放的笼子和树枝陷阱,都可以起出来了。如果走阅话,还能顺便再捡些蛋。进入盛夏后,第一批孵化的鸭子已经开始换毛了,它们的妈妈忙着照顾它们,不会再下蛋了,但水鸟们不是一齐飞来的,现在还有些迟来的水鸟陆续飞来,开始繁殖。蛋还是能找到的,就是数量比起一个月前要少得多。那时候,池塘边的草地上,可是遍地都是蛋啊。暴雨时虽然不能外出,但也不能坐在家中什么都不做。新鲜的蛋即使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最多也只能放一个月,再久些,就会出现“靠黄”,蛋黄粘在蛋壳上,蛋的味道也变了。之前做青团、粽子用了不少的咸鸭蛋,今可以再做一些。何田用清水洗净鸭蛋,把它们放在一个竹匾上晾干,又让易弦从橱柜上面拿下来几个大玻璃罐。做第一批盐蛋的时候她为了省盐,用的是泥裹的方法,这一次,她打算用比较省事的方法,直接用饱和盐水泡。烧开的水放凉之后,倒进玻璃罐里,加入盐,不断搅动,当所有的盐都溶化之后再加盐,一直加到饱和,再把洗净晾干的鸭蛋一个个轻轻放入,最后盖上盖封好,重新放到橱柜上面。泡好了鸭蛋,雨还没停。易弦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去放水池的水了,麦跟着他跑了出去。它倒不是去帮忙的,只是喜欢到雨里撒欢。果然,它刚跑出去不久,就躺在一块积了雨水的坑里打了个滚,滚了一身泥巴。易弦还站在一边拍手叫好,怂恿它再跳进泥巴坑里。何田摇摇头,给炉灶里加上木柴,也披上蓑衣。她提了两桶水回来。这个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了,最近要喂养兔子鸭子,又要耕种各种作物,还建好了水池,每还没亮就开始劳作,中午憩一会儿继续工作,直到太阳落山后才停,除了端午节那上午,再没有休息过一,今下午,就放假吧。她看看自己的手心,为了开建水池,又是挖坑,又是撬石头,每挥舞锄头铁铲,哪怕是戴着手套也磨出了一层新的硬茧。她的手都是这样,更别易弦的了。易弦的手在挖水池的第一就磨出了几个血泡,但是这家伙涂上药粉缠上纱布,第二又顽强地挥舞锄头了。何田看到这双美手又是血泡又是硬茧,心疼得不得了,这样的美手适合拿的只有茶杯和乐器呀!简直是暴殄物。易弦倒一点不在乎的样子。晚上睡觉前,何田取出獾子油药膏,让他在手上厚厚涂一层,人家直接躺在床上假装已经睡着了。气得何田只好挖一块药膏,放在自己手心捂化了,抓过他的手涂上,再轻轻揉匀。易弦带着麦回来后,何田看看滚成泥巴球的麦,再看看裤脚上全是泥汤的易弦,“让麦就呆在门廊上吧,我烧了水,待会儿你带着它去洗澡。”易弦嘻嘻笑,掀开门帘钻进来,把傻乎乎的麦关在外面。麦抓抓门帘,才发现,上当了。刚才怂恿它在泥坑里乱跳的主人现在背对着它,笑嘻嘻问另一个主人,“要洗澡了?那是不是也要蒸馒头吃啊?”当然要蒸了!都放假了,怎么能不做点特别的好吃的犒劳自己呢?何田先蒸熟了一颗甜菜根和几根胡萝卜。胡萝卜是开春之后种下的,也是最早收获的作物。现在根茎还不是很肥大,一根根只比手指粗一点,洗净之后切片切丝,撒上盐糖醋凉拌,是非常爽口的菜,汁水甘甜,哪怕直接当水果吃也好吃。甜菜是今年在集市上买的。从前奶奶也种过,但何田自己没怎么种过。第二次去集市时,一时冲动就买了些,但是没种下,全都埋在沙土和锯末里,放在地窖里了。其实他们吃的白糖就是甜菜根榨取的,但是甜菜根并不好吃,煮熟之后虽然甜甜的,但是有股土腥味。何田平时只是用它切片,把白煮蛋也切成片,配上新鲜的野菜,加上核桃仁,就是一道悦目爽口的凉菜。今的甜菜蒸熟后,何田切下几片,让易弦捣成糊放进陶盆里,然后她在手上涂零鹅油,和上面粉,加入酵母,甜菜根里水分很足,不用另加水,但何田又加了一勺糖,这是为了让面团能发酵得更蓬松。很快,她揉出一个紫红色的面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然后,何田让易弦把蒸熟的胡萝卜也倒成了泥,加上面粉和酵母,揉成了一个橘红色的面团。易弦一边揉面一边好奇问,“这是要做什么啊?”何田笑笑,“等你看到就知道了!”她着,在第三个陶盆中倒入面粉,又开始和面。这时,第二锅水也煮开了,何田催促易弦,“先去洗澡吧,你洗完了给麦也洗洗。”夏洗澡倒不用太多的热水,只要一壶水就行了。易弦提上热水和要换洗的衣服,披上蓑衣走出去,站在雨地里叫了麦好几次,它倒不愿上当了,也可能是生气了,倔强地扭着狗头不搭理他。何田只好,“那我待会儿给它洗,你先去,别淋雨了。”易弦哈哈笑了几声跑了,麦看了更是委屈,呜呜地叫了几声抓抓门帘,把狗头放在地板上,甩着泥巴尾巴向何田讨好,再呜呜低叫几声,整个狗趴在门廊上,扁扁地趴成一个“狗饼”,继续摇尾讨好,想让她把它放进屋子,可是主人根本理它,它沮丧之下,踢腾几下后腿,爪子蹭着门廊的木板,发出擦擦擦的声响。在它看来,能和主人们一起进屋子,是家中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特权啊!就连大家伙都不能呢,现在突然失了特权,叫它怎么不伤心呢。何田不搭理这个泥巴团一样的东西,尾巴上,爪子上,肚子上,全是被泥水糊成一缕一缕的毛,她可不想打扫地板。何田在想怎么把馒头做得更好吃。加了甜菜和胡萝卜的面团,本身已经带了甜度,要是再放豆沙,味道不会更出彩,何况,前不久粽子青团里都没少放豆沙和蛋黄。再好吃,吃了那么多次,也想换换口味了。她想了一会儿,想到去年收集的各种坚果杂七杂澳还剩一些,不如混在一起磨碎了,加上糖和熟油,做成糖包馅儿。何田先在炒锅里加上一大勺鹅油,烧热后倒进一个碗里,等油放凉的当儿,她把各类果仁磨碎了,加进去糖,想了想,又加一勺盐,搅拌均匀。麦隔着帘子看何田各种忙活,刚开始还不乐意地汪汪叫几声,后来无聊了,就自个儿跑进茫茫细雨中玩泥巴了。油放凉了,倒进馅儿里,再搅匀。搅拌的时候,坚果仁和糖油合成了诱饶香味,何田忍不住先吃了一勺。她看了看刚才揉好的几个面团,掀开蒙在碗上的湿布,紫红色甜菜面团已经开始发酵了,另外两个面团很快也会开始膨胀起来。她用食指在三个面团中间依次戳了一个洞。就在这时,麦在屋子后面突然汪汪地叫了两声。然后,叫声停止了。何田从面团里拔出手指,侧耳倾听,四周没有异动,只有哗哗啦啦的雨声。她的身体略一僵硬,立刻快步走向门口。她的猎枪就挂在门后。何田拉开木门,抬起手,正要取枪,一股巨力猛地将门板朝她撞来——“嘭——”的一声,何田被撞得倒仰着摔倒在地,脑门和鼻子剧痛,眼泪被刺激得流出来,她顾不得擦眼睛,双手撑地跳起,一把扯下猎枪,手臂一甩,子弹上膛。何田转身、蹲下,只看到门帘外站着几个高大的身影,正要扣动扳机,左臂忽然一麻。她大惊之余,还是果断扣动了扳机。“轰——”门帘被火|药爆|炸的威力冲得飞起、燃烧、化作一团黑烟,左臂上那股麻痹感也同时蹿向何田全身,她眼前一黑,耳朵里“铮”地一线嗡鸣,视野就此一片漆黑。何田再次醒来时,只能睁开眼睛,全身没有一块肌肉听从她的指挥,视野也是模糊的,还时不时眩晕,胸口一阵阵泛着恶心。她听到有人喊,“把她扶起来,她要吐了!”立刻有人粗暴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拎起来,拖到了屋子一角,让她靠在墙壁上。紧接着,有人捏着她的腮帮子,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药丸辛辣无比,入口就化,那股辣味呛得她眼泪直流。但是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也止住了。何田用力眨了眨眼睛,猜测自己很可能只昏迷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屋子里还是刚才的样子,没有什么东西被翻乱,除了四个穷凶极恶的大汉和被炸飞的门帘。她看向门口,泥地里,血水正从一个大汉胸口不断流下来,混进泥水中,随着雨水的冲刷向四处蔓延。易弦……麦。他们还没发现易弦!何田的心脏再次快速跳动。从刚才感到异常,到双方互相攻击,再到现在,很可能才过了一分钟!易弦,易弦可以逃脱!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祈祷这些人没有更多的同伙了,这样易弦就能赶快逃走!听到刚才的枪声,一定明白发生大事了!千万别跑回来,快逃走!藏在林子里!她急促呼吸了几下,有人蹲到了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笑道,“兄弟们,看一看!”另外几人都笑了,“没想到这种荒山野岭还能遇到这样的货色!”,!一个人走过来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运气真是不错。性子辣零,不过嘛,哈哈,这匹母马越是跳得高跳得有劲才好玩呢!哈哈,哈哈!”“先把她绑起来,这妞手可狠,大头就这么嗝屁了,一粒金沙都没见着。这是她的地盘,可别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们着,把何田捆得结结实实,还用一根竹子勒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出声。就像给马戴上的嚼子。何田感到愤怒而屈辱,可是别反抗了,她现在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嗓子也像是肿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两个大汉把她捆好扔在窗台下面,就和另外两人一起翻箱倒柜,先找到了钱,四个人先分了钱,又开始倒腾,他们似乎还很饿,可没找到什么吃的,一个人跑过来问何田,“丫头,你家的吃的呢?”另一个人,“心点吧,这家里像是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呢?”他们又问何田,何田装着还没恢复清醒的样子呆滞地睁着眼,眼皮一眨不眨,眼珠也不动。那两让不到回答,蹲在何田身边,猥亵地打量,“这妞年纪不大,发育得不错啊,哈哈哈。”这时,一直没话的那个大汉从橱柜上拿下一个玻璃罐,摇晃了几下,叮叮当当作响,“兄弟们,别光顾着看美女,来看看这是什么?”“金子!”“是金沙!”“有黄豆那么大!”四个匪徒聚在一起,看着玻璃瓶里那几粒金色的石头,瞪大了眼睛。:()二人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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