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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欣然答应。
年底赶几个急案,简乐悠连续几天都加班到深夜,今天进门后,她疲惫地踢了拖鞋。
程安之听见动静后出了房门。
“楼下又停着那辆迈巴赫。”简乐悠瘫倒在沙发上。
程安之抿住唇,查看一下手机,楼下那人没有任何消息发来。她走到窗边往下看,车身融进夜晚,让等待变得并不明显。
焦灼中,要不要主动下楼竟变成一道哲学题。
就这么纠结了一刻钟之后,手机里收到两个字——下楼。
程安之套了件羽绒服,下了楼。领口没有遮挡,寒风刺进来,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穿错了鞋。
敲车窗,开门,上车,她每一步都很缓慢。
“酸奶带过来了吗?还是说,我什么时候能去你那儿拿?”语气却有点急。
纪司北松弛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指节没有节奏地在方向盘边缘敲击,他看着前方无人的街道,沉默了十几秒后,微微侧头,用有些压抑的声线回答程安之:“上周,酸奶死了。”
程安之放在膝盖上的手猛然一抖,她呆呆地看向纪司北,他平静的面庞好像只是在宣告一则最寻常不过的社会新闻。
“就因为厌恶见到我,厌恶听到我的声音,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程安之说话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倾,在他风轻云淡的神色中,大脑涌上冲动,激动道:“曾经我也觉得不过是一只蜥蜴,远没有一只猫一只狗那样通人性,那样高级,那样值得人类喜欢,是你告诉我,蜥蜴是你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动物,是你的好朋友,我才……”
“程安之,是你让我送它最后一程的。”纪司北偏头与她对视,不留情面地打断她的话。
“我没有知情权吗?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纪司北,你别忘了,我才是它的主人。”程安之别过脸,手指在颤抖,声音也在。
她想起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对他的思念,对父亲的愧疚,对往事的缅怀,无人诉说,都是这只小家伙带着最多的耐心和最大的忠诚,听她倾诉,陪她落泪。
她急切地拉开车门,想逃离这个会让她失态的环境。
另一只手腕被拽住,冰凉触感,纪司北急声道:“当心!”
车门外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喧闹的响声划过耳畔。程安之定了定神,用最大的力气挣脱开他的手,夺门离去。
人走后,纪司北缓缓地看了眼车后座。
新玻璃笼里的小家伙正以一种奇异的眼光审视他,模样、神态,都像极了已经离世的酸奶。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晚安~
明天恢复下午更新。?
以过客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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