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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雾浓;深秋的寒气越来越重,特别是在这深夜时分,让人犹如进入寒冬数九一般。黑夜如此,人心又会怎样呢?幽静的院落,漆黑的夜色;久未打理的庭院显得有些荒凉,青石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白衣的少年坐在庭院的一处屋脊之上,萎靡的神情,绯红的脸色,有些让人担忧,手中的一只酒坛只怕也已空了!前方不远处有一道黑色马影,频频有嘶嘶之声传出,那高大的马身,狂乱的四蹄,难道它的心也乱了吗?凭它西域乌驹的稀有血脉,本应该驰骋野外,以展高贵的姿态,如今却被关在着深厅后院之中,如何又能安心?古人曰: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八九;人尚且如此,何况一匹马呢!“明天也许可以出去溜溜!”少年缓缓举起手中的酒坛,可终究没有灌入口中几滴。这坛酒空了!心中如此郁闷,就算再灌下两坛,难道就能化解吗?苦涩地一笑;身影飘然而落,缓缓走到那宽广的马棚前。虽是匆忙搭建,可真的很大很结实,四周以草席包裹,就算在深夜,也足以抵挡冷风,内中铺以干草,吃的是上好的马料,油亮的马身,看的出有人照料的很好,那老头够用心的啊!微微一笑,缓缓走在幽静的后院中。一道冷风袭来,忍不住打个冷颤,深夜的寒气确实冰凉,可他的内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七日……又是该死的七日!他从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完美的巧合,这种完美太让人恐惧,犹如寒冬还要置身于冰窟之中,生不出一丝的温暖。他现在就恐惧了!从睿亲王府出来,虽然哄着师姐睡下,可内心的不安,让他生不出一丝的困意。所以他来到这慕容小筑,也是为了看看这匹乌驹,但更多的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待一会。皇城的那道黑影;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骑着这匹骏马进入京城的人,虽然不知道那老爷意欲何为,应该是再找一个很重要的人。让他先照顾好师姐;如今师姐找到了,却得到一个很恐怖的信息。同样都是七日;一个牵扯朝堂重事,而另一个只不过是一件寻常的江湖之事,真的就这么的巧合吗?他不信!本有心立即去药铺找慧妙师太问一下,可最后还是放弃了。怎么问?如何说?没有任何的迹象,能显示这两件事存在哪怕一丝的关键,他不知如何开口。深深的疑惑,困扰在心中,让他如同置身于冰冷的密室之中,想要奋力逃出,却发现找不到一丝的出口。他有些绝望了!七日后;一定会发生一件天大的事,这是他万分肯定的,会牵连到很多的人,也许就有他的朋友和家人,而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一种噬心的折磨!难道真要在这样的折磨下,浑浑噩噩的度过七日,然后眼睁睁等着一件大事发生吗?事关那方玉盒,他可不会以为那是一件喜庆之事!到底会是什么呢?他是李少侠李逍遥;可终归是一肉眼凡躯,怎么会无缘无故看到那未知之事。仰首遥望着如深渊般的夜空,紧皱的额头,刻画出一道深深的鸿沟!夜风起;一地的落叶纷乱,他的心也更乱……正东方升起一轮红日,正在快速驱散着浓郁的雾气。一道红光普照大地,今日还是一个很好的天气。清晨的皇城有些喧哗,不少的宫女急急清扫着皇宫各处,昨夜的落叶似乎多了不少。慈寿宫中也是一样,只是多了几位忧心的少女。“放心吧,那家伙命硬着呢,不会有事的。”峨眉四秀之一的秀梅微笑着说道,那傻白甜般神情,让人很是担忧。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可让人听着怎么更是担忧了呢?什么叫命硬着呢?难道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吗?“不会说话别说!”秀竹急急将这傻白甜拉开,轻轻拍着遥望远方的少女。“师姐,他不会有事的。”柳如烟回头望向身边的少女,一双杏目已经湿润。昨夜的少年匆匆而去,到现在信息全无,她已经担心了半夜,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太后和闵王虽然也很担忧,却终究要处理朝政已经去了麒麟大殿,她本有心出宫寻找,却被四位师姐急急拦住。她明白师姐们的心意,只是……“不会有事,师弟一定不会有事,可能就是被什么事困住了而已,”秀竹尽量说的轻松,可漂浮的眼神,显得着内中同样无比的担心。他是李少侠;虽说艺高胆大,还无比的睿智,可如今的京城暗流涌动,实在让人很是担忧。那家伙可从来,没出现过如此的情况啊!,!“对,他可能被什么事暂时困住了,很快会回皇城的。”少女破涕一笑,只是这丝笑容显得很是勉强。佳人相偎相依,遥望着那轮红日,心中的希望不会破灭!他确实被困住了。没有任何人的干预,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萎缩在一张座椅之中,紧闭的双目频频的蠕动,眉间的那道鸿沟依然存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内心在争斗,神情陷在混沌之中。迷茫,无助,焦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崩溃,连一丝的曙光都找不到!“姑爷,天亮了!”青衣老汉缓缓走来,放下一碗热茶,神情也很担忧。即将天亮之时;这位柳林山庄的未来姑爷,突然来到百世药铺,当时确实将他吓得不轻。神情萎靡,通红的面容,就连周身都浮现一道冰冷的寒意,凌乱的衣衫,还有那让人无比担忧的神情。他问发生了何事,可少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把自己蜷缩在座椅之中。“定是遇到了难解之事!”他将一件毛毯盖在少年身上,就稍稍退去。“方伯,天亮了吗?”李逍遥摇动着身躯,努力想睁开双目,可那道鸿沟太深,很是费力。“天已经亮了!”老汉轻笑着,将滑落在地的毛毯捡起。“怎么还这么黑呢?”他微微坐起,全身瞬间传出一片酸疼之感。“天确实已经亮了,只是姑爷自己把光挡上了!”“我能挡住吗?”双目总算睁开,却又急急闭起,那道光有点太强烈!“您若想挡自然会挡住,若是心中不想,何人能又能拦住?”“可我现在感到有心无力!”双目再次闭起,眉宇间的那道鸿沟又深了一丝。“那何人让您感到有心无力了呢?”“这事还有人?”“当然,人之灵虽是生于混沌,却存于天地,万事都由人。”“那到底何人让我有心无力呢?”“姑爷不妨自己想想!”老汉微微着,将那碗热茶端起,缓缓移到少年的眼前。茶很香,丝丝热气冒出;犹如朦胧的雾气中,飘过一缕清香,让人寻找着最初的清明。“难道是我自己?”他努力让双目睁开一道细缝,凝望着眼前的道道热气,鼻间却钻入一丝悠悠的清香。“眼盲心也盲,称为瞎;”“眼未盲而心盲,成为混;”“眼盲而心未盲,称为净;”只有眼不盲而心也未盲者,才可称之为神!“人之神在,如何能感到有心无力呢?”“可我找不到方向?”努力地想睁开双目,却如两方巨石压住一般,很困难!“那姑爷可有用心去找过?”砰!双手松开,一碗热茶顿时摔落在地,道道热气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散开,可那缕清香尤在。砰!身影猛然而立,一只右掌拍在茶桌之上,留下一道幽深的掌印。那双大眼终于完全睁开,一团混沌在慢慢化散,一缕清明冉冉而升。他的心被蒙蔽,双目也被压住;老者的教诲,伴随着刚刚的一声惊响,现在全部醒来。心明眼亮,他的神也回来了!从来困住他的只有自己,而感到有心无力的还是他自己。还未去找,如何确定他就找不到呢?其实他的心中一直是明亮的;能断定七日后会发生一件大事,已经是无比的睿智,难道找出其中的关键,就那么的困难吗?他还就不信了!顾不上地上的水渍和一地的碎片,缓缓走在后堂之中,双目微闭,双手轻轻按压额头,脑中快速的转动,心也陷入深深的思绪之中。青衣老汉微微一笑,急急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要赶快为姑爷准备一碗新的热茶咯!白马与他做了交易,不过是求得一个机会,其中的密事虽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应该是一桩陈年往事。就算他不以假的圣旨引诱,白马也会竭尽全力去寻找那方玉盒。七日!那位青面少主可是说的无比的肯定,而且是在他拿出遗诏之前,说明已经寻到玉盒的踪迹。七日后;衡岳派将举行十年一轮的祭天大典,到时会有很多江湖之人前去观看,其中还有很多武林前辈,毕竟衡岳位列五大门派之一。“那方玉盒会出现在衡岳山!”脚步骤然而停,双目猛然睁开,一道凌厉浮现,神情无比的震撼。既然猜想那方玉盒,是落在富贵阁的手中,他们的野心那么大,这次衡岳祭天大典,岂不是最好的时机吗?白马显然是打探到了准确的消息,只怕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抢到那方玉盒,就会立即送入京城,这也是为何让他七日后午夜去取的理由。我也要做些准备了!“姑爷,您的茶!”“方伯,两件事!”微微一笑,快步来到老汉身前,俯身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好,老奴现在就去办!”缓缓走到门口,一道暖阳照入眼中有点刺眼。他扛的住!:()陆小凤后传之赤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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