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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苟安不可避免地发现,贺然之所以这个鬼浪荡子、衣衫不整的形象,是因为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已经不见了。
周雨彤说过,写着“价值二万元以上的男士衬衫第二颗纽扣”纸条一共只有两张,一张在苟安这,另一张在陆晚手上——
那么此时此刻贺然衣领上的扣子上哪去了,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苟安才懒得计较这个,冷笑一声,头一扭开,就想跟他来个擦肩而过。结果就是被人拎着胳膊,拽到了放了一堆老虎机的角落里。
她后背撞着一台机器,倒是没撞疼,眼前的人大概是有了经验或者是怎么的,难得做个人的用自己的手给她垫了下——
只是压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很大,一点儿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野狗终于没忍住伸出了他蠢蠢欲动的狗爪。
跑什么?遇见了,都是缘分。
粉色的纸条在苟安眼前晃了晃,贺小少爷笑得像个正宗纨绔子弟,既然都是缘分,老天爷说的算,辛苦安安和我走一趟咯?你也知道我信用卡不
知道托谁的福被停了,所以明天我可是没钱请客的啊!
苟安劈手抢过他的纸条看了眼,【喜欢的人】。
啧。
像是捏着什么烫手的山芋,迅速把纸条塞回他的衬衫口袋,看贺然虽然笑得一脸浪荡,实则死死绷住的下颚出卖了此时他的紧张……
这些狗玩意装模作样起来倒是都一个鸟样。
苟安丝毫没有任何的同理心,抬起手,用劲儿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贺然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连退两步撞上了另外一台机器-一米八几的身高,牛高马大的,撞到机器,沉重的老虎机都不得不摇晃了一下!
他稳住身形,原本以为苟安会借此机会转头就走,却没想到她疾走两步上来,一把以刚才同样的姿势将他轻易钉在墙上——
近在咫尺的距离。
那张最近频繁出现在梦中的脸就在眼前,熟悉的甜味香水若有若无地钻入鼻腔。
贺然动了动唇,心跳不可避免地加速,那双上一秒紧张的快凝固的双眸却因为她的主动靠近化成了一摊春水,波澜荡漾。
正想说些什么,胸前被重重拍下一张纸条,然后苟安沉默的退开——原本压在他肩膀上柔软温度也伴随着香味抽离。
心中涌上一股失落,贺然愣了愣,拿起纸条看了眼,看见上面大概十五分钟前才见过的同款借物内容,他脸色变了变。
一样的纸条唐辛酒只写了两张,另一张在陆晚手上。苟安冲他扬了扬下巴,平静地问,贺小少爷,请问您的第二颗扣子上哪去了?
贺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纸条也是这个指定物。
话没说完,苟安却摆摆手,打断他说:“你不用跟我解释,其实我不在意,本来也没准备问你要这颗纽扣。
所以,我不找你,你也别找我。
她说着,从他手中抽回了纸条,就要面无表情地经过他,准备离开赌场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却没走两步又被一把捉住,不是我主动给的。什么?陆晚也给你摁墙上了?
……不
是,她说是小叔。贺然抿了抿唇,看上去不像是撒谎,小叔告诉她,可以来找我要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也没收到详细的指令,但小叔发话,我不能不给。
他说完,意外地发现苟安的瞳眸往下沉了沉,他不明所以。
却不知道苟安的想法是,男主和女主果然又搅合在了一起,是她的错,何必多嘴让唐辛酒把陆晚留下来陪他们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贺津行是什么样的语气和什么样的姿态让陆晚去找贺然的?从天而降、拯救一切的天神吗?是了,男主应该是这样的。
胃部在翻涌,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反应强烈,明明在第一次看见陆晚坐上贺津行的车时,她想看热闹的心思大于一切——
也许是最近和这个人走得太近了。
苟安抿了抿唇,不再往深了乱想,把一瞬间所有被带跑且跑得很偏的情绪,归咎于她只是像以前一样不喜欢男女主凑在一起毕竟对她没有半点儿好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苟安很烦,她蹙眉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对方却加大了力道——
有完没完?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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