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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事宜看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然而内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寒门与底层举子攀附世家与新起的寒门,谢相和自己的党羽则是谋划着为这次科举添上几分乱子,以此作为废后的依据。
而长乐宫中则是承受着夏太后的暴怒,精致的波斯地毯上,各色精美的瓷器碎了一地,宫人们躲在别处不敢出头,生怕被太后的余怒波及。
“姐姐,姐姐,消消气好不好?”夏世安连忙为夏太后顺气。
“你让本宫怎么消气,该死的萧楚之,竟然敢如此横行无忌狂妄不羁!根本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夏太后抚着自己的心口怒火中烧地骂道,“本宫,本宫一定要让鸾儿诞下皇子!到时候有我夏家血脉的皇子坐上皇位,本宫看萧楚之如何嚣张!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姐姐,慎言!慎言!”夏世安看了看四周,见都是亲信后便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缓缓道,“如今陛下倚重信任萧楚之,他又有军权在手,我们奈何不得他,等我们将户部攥在手中后,他没有军饷,拖也能拖死他。”
一支吃不饱的军队,又如何能打仗。
夏太后脸色稍霁道:“你说得对,我们得慢慢来。”
首先,等春闱结束,就要趁着花朝节小皇帝过生的机会将夏青鸾送到小皇帝的床上。
就在众人各自算计的时候,坐在宣室殿怒在萧衍批好的奏折上画乌龟的姬昭突然收到了好几大箱子的皮毛。
“这是什么?”姬昭走到一个箱子前拎起了里面的一张皮毛问道。
福公公一见连忙道:“这是北地的雪狼皮,极为难得,全长安都找不出来几张,这箱子里竟然全是。”
说完,福公公又拿起箱子里的雪狼皮仔细看了一遍后道:“好啊!竟然一丝伤痕瑕疵也无!怕是价值千金,到时候给陛下做身皮袄穿!”
福公公正说着,一身黑衣的萧衍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姬昭问道:“臣亲手猎的雪狼陛下可还喜欢?”
姬昭歪着头看向萧衍:“萧楚之,这是赔礼?”
萧衍闻言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问道:“陛下不是说将我当父母敬重吗?怎么几次直呼我名?”
“你果然想当我爹!”姬昭闻言不由脱口而出。
自古以来,权臣一旦能够一手遮天,那都是想要骑到幼主脸上来的。如果没有陪着先帝打天下,那必定要把女儿嫁给幼主,当幼主的岳父,如果是能与先帝称兄道弟的老臣,那么会直接要个亚父的名头。
姬昭看着表面恭顺实则桀骜不顺的萧衍心道,果然如此。
“陛下又在胡说些什么?”萧衍眉头轻蹙,他仔细看着姬昭的表情,开始怀疑这宫中是不是有人对面前的孩子说了些什么?是夏太后,还是谢左相?
萧衍将怀疑的人一一在心中过了一遍,却发现这些人没有单独的机会接近面前的孩子。
于是,萧衍放缓了语气道:“可是有人在陛下耳边胡言乱语了?”
如果被他找出来,萧衍会让对方知道什么话是不能乱说的。这般想着,萧衍的眸光暗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转着手腕间蕴着檀香的佛珠,按耐住心中的煞气,免叫面前的少年吓到。
只见姬昭跪坐在箱子前挑选着雪狼皮,听见萧衍的问话不由抬头斜眼瞧他道:“难道权臣不都想这样?”
说完,姬昭便挑出一块柔软的雪狼皮扔给萧衍道:“摄政王也拿去做一顶帽子吧。”
萧衍低头看着被姬昭扔到自己怀里的雪狼皮,他确认了,面前的少年是极其的小气与记仇。
于是,他坐到少年身边道:“臣对陛下并无不臣之心。”
话音刚落,他就被对方横了一眼,只听对面的少年道:“萧楚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光你所做之事,就足够让朕诛你九族了。”
原著中,萧衍独揽大权,手握三十万大军,但却连封大国、赐九锡、加殊礼这权臣篡位三件套的待遇都没有要,就足够说明他对皇位并无多大兴趣。
而且……
姬昭暗自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这个人在病死之前也在为原主筹谋,平衡各方势力,可是原主发疯,萧衍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萧衍听着姬昭的话,他算是明白了,对方和他闹脾气便是不放在心上,闹一闹便也过去了。
一时间,萧衍心绪平静了许多,他看向箱子中的雪狼皮对福公公道:“这个这个,给陛下做一身皮袄,这个,给陛下做一条围脖。”
“好好好。”福公公笑着道,手不断抚摸着这些雪狼皮,看得出是对这些皮料喜欢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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