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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倔,拉不下脸面,觉得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否则就太令人难堪了。更何况常衡才为他受伤,这时候质问他,就太没良心了。
“我这次会老实待在房里的。”孟梨小声说,心里还是很希望常衡能留自己下来照顾他。
可常衡只是说:“好,我相信你。若是你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就只管告诉玄相,若是吃着不习惯,也可以告诉他。”
孟梨越发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出言试探:“你知道的,我喜欢吃肉,顿顿都要吃。我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滋味太寡淡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走。”
他一说不想待在这里,常衡的神色瞬间就变了,立马就转过身来,沉沉地望着他,就看见孟梨低着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心里闷疼。他知道孟梨心思澄净,又活泼好动,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也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才更适合热爱自由的孟梨。
孟梨就跟鸟儿一样,应该飞翔于广阔的蓝天,而不应该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困在无聊闷沉的一方道观之中,眼里的光,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常衡心里很清楚,非常清楚。他应该还孟梨自由。
可是,孟梨一旦离开他,就会像飞出鸟笼的金丝雀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定会被外面新奇好玩的事物,迷花了眼,他还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会结识更多志趣相投的朋友。
就算没有叶姑娘,还会有林姑娘,乔姑娘,木姑娘……
越来越多的人和事物,会占据孟梨的心,闯进他的生活,渐渐的,孟梨就会发现,身边有没有常衡,都无关紧要。
甚至还会慢慢忘了常衡。
忘了那个沉闷无趣的小道士。
常衡无法接受这个结局,他没办法接受孟梨早晚要离开他的事实。
心里生出阴暗来,一心一意,只想牢牢把孟梨绑在身边,在他的脚踝上,戴着除了常衡之外,任何人都解不开的锁。
除非常衡哪一天想通了,彻底放下了,他才会放孟梨走,否则,孟梨就走不了。
他走不了!
常衡沉声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
男主拿捏住了阿梨的命门
孟梨顿时惊得睁大眼睛,猛然抬头瞧着小道士,一脸不敢置信,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又不是我要来的,我现在待不惯,我想走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走?”他气呼呼的,脸都红了,“这里是道观,又不是监牢!我是你的恩人,不是你的犯人!我能来就能走!”
“我说你不能走,你就是不能走!”常衡声音愈寒,神情非常严肃。
孟梨不习惯他这样,感觉会吃小狐狸,心里直发毛,可又实在憋不下心头那口怨气,当即更大声地道:“我就是要走!你管、不、着!”
“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过纵容了,你现在越发恃宠生娇!”常衡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语气相当严厉地道,“你既已当众,认了我这个师父,那你就是我的徒弟!我现在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管你,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决定你的去留!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你,你怎么这样?”
孟梨惊呆了,突然都不认识小道士了,觉得这样的常衡陌生到让他觉得可怕,心里越来越慌,根本没底,可怒火当头,就是天王老子下来了,也不好使!
他一贯倔强,又不肯服软,怒气当头什么话都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砸,“常衡!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又不欠你的!我当时是为了救你,才承认你是我师父。再说了,你只比我大两岁,才两岁!!!装什么长辈?你当我哥哥都勉强,又凭什么当我师父?少猪鼻子插葱装大象!我,才,不,怕,你!”
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上手推搡。
知道常衡修为散尽了,只怕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呢。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常衡也不比他大多少,凭什么要跟他差个辈分?
谈恋爱就是应该身份对等,常衡老是试图压他一头,算怎么个回事?
年纪轻轻就有爹瘾啊?那也得问问孟梨愿不愿意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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