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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梨梗着脖子,愣是把腰板直了起来,大声道:“我管你去取戒方,还是戒圆来,我都不怕!我好言好语跟你解释,你不肯信,非要拽着我来这里!你们说我是道士,不就是看我穿了你们的衣服吗?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不就行了?干嘛要捆着我!”
“非本观弟子,不可着道袍,这道袍是谁拿给你的?”那老道士问。
孟梨也不好说是玄相拿给他的,要不然不仅牵连了常衡,还会连累玄相。他咬了咬牙,索性说:“是我偷来的!”
“你偷来的,你怎么偷来的?”老道士冷笑,很显然并不相信孟梨前后矛盾的话,更认为他就是顽劣不堪,便让人按住了他,接过戒方,训斥道,“早课不随班为一过,上殿诵经不敬为二过,公然喧哗惊众为三过,毁损道袍为四过,不敬师长为五过。打你五十下,你可认?”
“呸!”孟梨用一个字,简明扼要又非常有力地阐述了他此刻的想法。
但这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很快就被人按得弯下了腰,可愣是一点没肯跪。
恰在此时,玄相听闻动静,从外进来,惊见大堂里一团乱,而孟梨正被人捆起来按着,当即神情大变,忙上前道:“师叔且慢!”
“怎么,这是你领进门的弟子?”
玄相摇了摇头,神情有些为难。
孟梨见状,赶紧道:“你不要为难别人!反正,反正我把道袍脱下来还给你们!弄乱的大堂,我也会收拾干净!但我真的不是道士!”
“若你并非本观的道士,却穿了本观的道袍,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我怎么知道!”孟梨心想,那叶簌簌之前也穿过啊,还披过呢。
不就是道袍吗?
又不是龙袍,旁人怎么就穿不得了!
那老道冷冷一笑,又转头问玄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其实是……”玄相一脸为难,抬头看了看孟梨,见他身上的道袍都扯破了,顿时暗暗心惊。就更不敢说,孟梨是常师兄新收的徒弟了。
“你就告诉我,不是你们道观的道士,穿了你们道观的道袍,到底是什么罪?”孟梨不愿看玄相为难,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当即便问那老道。
“若你不是本观的道士,又无人拿给你穿,便是偷,你还毁损了道袍,罪加一等,按照门规,须断你一只手。”
“啊?!”孟梨大惊失色,居然这么严重的?居然要断手!顿时就有些怕了。他艰难地咽了咽,“可,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我会缝衣服,我帮你们缝起来,再洗干净!”
老道士冷笑,逼问他:“说!这道袍到底是谁拿给你的?”
玄相生怕孟梨受伤,不得已只好跪下承认。
“竟是你?”老道士惊讶,可随即觉得,这不可能,“以你的资历,还未到可以收徒的时候,绝不可能是你。你如实招来!”
孟梨眼见玄相要把常衡招出来了,当即暗急,竟脑子一热,大力用胳膊肘往旁边的道士身上撞去,作势要跑。岂料还没跑出几步,又被拿住。
这下可把老道士惹怒了,挥起戒方就要打他,吓得孟梨赶紧闭上了眼睛。
就听“啪”的一声闷响,响彻耳畔。
他竟没觉得疼,睁眼一瞧,却见一道黑影挡在了他前面,来人正是常衡。
“小牛鼻子!”
孟梨喊出这声,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但他是个要脸人,赶紧吸着鼻子忍住了。跟见了亲人似的,左右扭了一下,摆脱两个道士的手。
忙往常衡身后贴去,嗅到他身上的降真香,顿时就心安了。
他的阴暗面,就是想留住阿梨
“莫怕。”常衡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拱手道,“师叔,此人是弟子带回观中的。”
“竟是你?”
“是我,虽还未正式行拜师礼,但我已经收他为徒了,此事我已然告知了师伯。”顿了顿,常衡又道,“不知阿梨做错了何事,竟劳师叔亲手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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