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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黎侧着身子,在看他。
这个角度望过去,能看出温南星眼神有些朦胧,泛着水雾气,以及稍显沉重的呼吸声。
都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
即使是那天在天台,也没见他向外展露过情绪。
“想家了?”岑黎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
间隔了许久,温南星才捏起两根手指:“一点点。”
岑黎心里恍惚间升起一种微妙的感受。
总是寡言的青年,这会儿更添了两分落寞,孤独。
就像昙花一现,保不准哪天就不见了,回去……
“还没问过你,你是从南方过来的吧?”岑黎不清楚他先前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
闻言,温南星稍顿一下。
岑黎大抵要问的是他的家乡,但真要说,实际上他是从国外飞回来的,中欧南部,山地国家。
中和一下,他模棱两可回答:“算是。”
岑黎又问:“想过什么时候回去没?”
温南星却将脑袋晃成拨浪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啊,有小螃蟹。”赏完星空,他突然望地。
没有逻辑关系的两句话,岑黎沉默片刻,福至心灵般看了眼被落在一旁的饮料罐:“……你喝的是酒啊!”
“唔……”
是吗?
明明是饮料,荔枝味的。
头晕。
“你……刺猬。”温南星转身,正对岑黎,手指摇摇晃晃抬起,“一只大黑刺猬!”
指尖却犹如脱轨的列车,偏离十万八千里。
点在岑黎耳朵上。
察觉到醉鬼的动作,岑黎侧目瞥了眼,失笑:“什么?”
还没等岑黎想明白他和刺猬之间有什么联系时,温南星又开始莫名其妙发言:“我没见过你,你是什么品种的刺猬,为什么有两个头?”
“……”
岑黎看他盯着自己头顶,总算懂了。
这是在拿他做比喻呢。
“什么品种都不可能有两个头。”岑黎无奈,“有两个头的那是基因突变。”
温南星求知若渴:“你突变了吗?”
“……你突了我都不一定突。”岑黎又好气又好笑。
小醉鬼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觉得渴,就去拿自己的那瓶饮料。
甚至还没尝到,就已经咂巴咂巴嘴唇,回味过来舌尖上都是甜滋滋的果味。
岑黎伸手,抢先他一步夺走那瓶果酒。
一晃,里边都空了!一罐子全进了肚!
酒量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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