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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老爷子您好。”洛羽儿不卑不亢地开口。
席老爷子挑着眉颔首,张了张口准备说点什么。
坐在隔壁桌的蒋姗却高调地蹬着高跟鞋走来,还没走到主桌旁,便先开了口:“哎哟!这不是洛小姐吗?我刚才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了呢,你怎么也过来了?”
“该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覆在之前被洛羽儿扇过耳光的面颊上,摆出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洛小姐该不是特意追过来还想打人的吧?”
“打人?”旁人一听,诧异地朝他们的位置投来好奇的视线。
蒋姗见状,心中暗喜,继续说:“我知道洛小姐现在是有席总罩着的人了,是蒋姗没有本事,在片场碍着了洛小姐的大驾,也是我不识趣,让洛小姐看我不顺眼来打我,但再怎么样,洛小姐现在做事情也该顾及席家和陌宸的面子不是?”
她连番说了好些话,话里话外无不在挑洛羽儿的毛病,在座的都是或生意场或娱乐行业的人物,多少都看得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纷纷闭嘴不言,等着她话里的另一个女主角发话。
洛羽儿暗暗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最后定在身侧的席陌宸身上,却见他神色自若,英锐深邃的黑瞳里闪着戏谑的微光,她霎时明白,这男人是抱着看戏的姿态等她作出反应。
她无奈地撇嘴,把男人自始至终覆在自己腰间的大掌拽下,好整以暇地看向还在装柔弱的蒋姗,扬唇浅笑,“蒋小姐说的哪里话,下午那耳光是戏里角色打的,我也只是按着剧本和导演说的来而已。”
“再说了,今天这宴会你我都不过是陪衬,蒋小姐这般在席老爷面前跳脚是要做什么?这不是给我家陌宸难堪吗?”
闻言,席陌宸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意外,旋即恢复如常。
席老爷子打量着站姿挺拔的洛羽儿,满是褶子的眼眯起一条线,招招手,“好啦,都别说了,台上还在表演呢,台下怎么自个儿还演起来了?”
他声音苍老浑厚,包含了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
“洛丫头,你坐到这边来。”他说着,拍了拍身旁刚空置下来的椅子。
此情形却让旁边的众人,连同席陌宸都意外了。
洛羽儿不觉有他,顺着席老爷子的话坐了过去,见老人眉目慈祥,眉宇间蕴含的沧桑里藏着与人亲善的亲切感,她不禁放松了戒备心,冲老人乖巧地浅浅一笑,主动往老人茶杯里添了热茶。
席老爷子笑着用手指轻轻点了两下桌面,“你是从片场过来的?”
“是,下午还在片场,下了戏就跟着陌宸一起过来了。”洛羽儿答道,瞄了一眼已经在旁边落座的席陌宸,两人似是有所感应地在空气中默默对视了一眼。
席陌宸率先收起视线,漫不经意地抿茶,耳边不时听到席老爷子和洛羽儿两人之间的对话,聊的无非是些寻常事情,只在说起曲艺时,这一老一少忽而情绪高昂了不少,他不禁挑眉,视线落在正好笑得开心的女人脸上。
“曲艺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传统文化,我一直对戏曲都很感兴趣,上艺校的时候有幸学过,虽然不精,但能涉猎到一小部分我都觉得无比自豪了。”洛羽儿也没想到自己的爱好能跟席老爷子的一样,更没想到席老爷子竟然是这么健谈的老人,一时高兴,便越聊越放得开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会对曲艺感兴趣,现在很少年轻人愿意沉淀下来琢磨戏曲的内涵了,一个个都浮躁得很!”
席老爷子越看她,越觉得满意至极,连带着看向席陌宸的目光都变得温和了不少,没有了平日里的严厉肃穆,“你这丫头是真不错,陌宸是个有眼光的。”
“席老爷子,您夸我便是,怎么还把他一并夸上了?”
“哈哈......一会儿你跟着我上台唱一段,让我来验收验收你的功力。”
洛羽儿微怔,旋而想到席陌宸的吩咐,便爽快地应下。
不多时,主持人邀请了席老爷子上台讲话,席老爷子简短地讲完,便引出洛羽儿,邀她一并上台。
两人共演了一小段经典戏曲,洛羽儿唱的宛如莺歌婉转,情绪拿捏精准,表演结束,台下众人无不叫好。
“你这丫头跟我很投缘,性格上我也很喜欢,有你陪在陌宸身边挺好的。”
迎着众人的叫好声,席老爷子十分满意地就着话筒说着,又把手腕上的一串紫檀珠串顺了下来,直接戴上了洛羽儿纤细的手腕上,“这珠串可保平安,你戴着,算是我们席家给你的见面礼。”
“这......”洛羽儿很是意外,心知自己不过是和席陌宸在演戏,哪里好意思收席家的礼?她站在台上,略慌地望向台下的席陌宸。
而另一边,席陌宸的视线正盯着那串被送到洛羽儿手腕的紫檀珠串上,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却很清楚,这紫檀珠对席老爷子是何等重要的东西,这么多年席老爷子从来不肯离身,怎么今天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把它送给了洛羽儿?
这是要多投缘才会让席老爷子这般割爱?
在他还没回神时,洛羽儿已经回到台下,见他似乎正在思考重要的事情,便捏了捏手腕的紫檀珠,心想等宴会结束后就把它给回席陌宸。
“......席陌宸,我想去下洗手间。”坐了一会儿,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挪了挪位置靠近席陌宸的肩侧,低声语。
席陌宸回过神来,视线正好落在她V领领口的位置,眼里一沉,扭头避开,“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
洛羽儿本想拒绝,但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他拉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蒋姗一脸的嫉恨,对同桌的其他人说道:“这席老爷子当真是老了,连洛羽儿这样虚伪的戏子都能把他给骗了,唱一段不要脸的曲目就被人哄得连那宝贝都送给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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