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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楼从床上起身,收了衣物,朝更衣处走去,他走了两步,也不忘嘲讽:“凌公子不是从来自信,何来赶不上一说。”
凌翌倒也没生气,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本札记,递在谢危楼面前。
谢危楼低头顺势看去,等他看清了凌翌写在上面的笔记,凝神,翻了两下。
谢危楼目光聚焦在那本一手可捏的薄本上,他眼神很专注,瞧了两下,翻页过去,像是在检阅一样东西。
凌翌没由来觉得心虚起来,他记得虽然要紧,却遭不住这样认真的审视:“我是学你的。同门之前,不是会经常交换记过的札记,你看过我的,我再去看你的,就能很快弄懂这卷轴了。”
谢危楼认同道:“你记得挺好。”
凌翌汗毛都快竖起来了,他不知道谢危楼是会夸人的,这声实在太古怪了,只能干打哈哈笑了两声。
谢危楼收了那本札记,抱着衣服,又留下一句话:“我的东西在左边的抽屉里。”
谢危楼允许他看他的东西了?
凌翌对谢危楼的东西不算好奇,不过到底那点胜负欲作祟。他抽开了抽屉,果然看到了一本压在书卷下的札记。他早上翻了会儿,确保自己和谢危楼的进度又在同一水平上,又安心地去郁州山参加大比。
郁州山大比,宗门子弟众多。
文试在幕天席地下进行,一人一桌一卷,凌翌低头书写,再抬头朝前看去,竟有一种参与科考的错觉。谢危楼坐在他右侧前方处,卷子一发下来,落笔出笔书写有条不紊。
凌翌看了看那张文试的卷子,他做之前心底多少有数,写完了,他还预留了一些时间。
凌翌面上带着坦然的笑,奉上书卷,下了郁州山。
阳光晴好的天,郁州山望下去像是一片淡绿的雾霭,山林时而有或蓝、或青的色彩,他伸了个懒腰,听说郁州山下还有间不错的酒家,便自己去了。
等他再上山的时候,大比文试的位次出了。凌翌提着那袋点心,再上山,就听到别人在议论谢危楼,他一路穿梭过去,那些声音包裹着他,随后,他听到自己也成为了别人议论的对象。
文试的题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可这次却有两个人位次一样。
凌翌垫脚看了看那排位次,再一次瞥见了自己和谢危楼的名字。他又发现哪怕都是第一的位次,谢危楼的名字仍压在自己上面。
这到底是按什么东西排的?
凌翌扯了扯嘴角,他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文试之后,便是武试。
刀法上的事情,花下多少力气就见多少效用。
它既不能一蹴而就,更讲究持之以恒。
凌翌他在琼州也会按时练刀,他见过琼州冬天不会落雪的后院,也在夏时的烈阳下反复挥刀直至日落。
他很喜欢和同门的人一起玩,一天练完了,也会想着法地找同门翘了家里的课,带着人翻墙出去。
刀这个东西,练久了就像在他心底也有了一把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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