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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珩早上是跟那个姓陆的弟子一起出去的。
姓陆的去了醉春楼!
所以是醉春楼里有个“别人”!
与温珩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过,把香气染到了他身上,还不知怎么弄脏了他的衣襟。
郁明烛有种快要抑制不住的冲动,恨不得揪着这人的领子好好问一问,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让谁碰了你!你敢让谁碰你!
可他又心知肚明,他实在没有这个资格。
他就连睡在卧榻之侧,都不由放缓了呼吸,只敢贴在床边上,似乎生怕有任何可能被赶下去。
堂堂明烛仙君,卑微至此,可笑死了。
眼下,仅仅是一种莫须有的猜想,就在心中无尽头地发酵疯长,让他止不住地心烦意乱。
方才体内被强压下去的躁动又尽数翻腾起来。
或许是受环境影响,连带着些陈年旧忆,一起从心底钻出来。
……
那一年的魔界格外动荡。
老魔君残暴不仁,魔渊的穹顶数百年来不见天光,始终阴暗如蒙着一层血雾,无禁城中更是杀伐不断,日日腥风血雨。
所以当叛军杀进仙哭殿来时,老魔君手下居然没有哪个部下心腹前来支援。
偌大的仙哭殿被血洗屠杀,魔侍魔兽横尸遍地。
郁明烛亲眼看着昨日还笑盈盈塞给他一把米花糖的慈爱堂叔,今天就亲手将他的父亲劈成对称两半。
屋外厮杀声震耳欲聋,有垂死的魔类召出雷电,亮白的闪光一划而过,刹那照亮了溅满鲜血的魔尊宝座。
他的堂叔单手提着他父亲的首级,血淋淋的粘稠液体往地上滴。
堂叔转过身来对他笑着,“君婴,你从小就最乖最懂事,今天便自己选个死法吧。”
那时候的郁明烛还比他堂叔矮整整一个头。
他拼死反抗,像只遍体鳞伤的困兽。
直到被一脚踹进血湖,沉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还颇有些好笑地想,人间都说万生死后要下地狱,见阎罗。也不知地狱与魔渊,阎罗与堂叔,究竟哪个更可怕些。
可是睁开眼,他看到是的竹床青帐,云雾桃花。
以及被他压在身下,面带愠怒的青衣仙人。
玉珩仙君的名号太响亮,魔渊里没人不认得。
那一瞬间,郁明烛应激地差点祭出杀招。
可是仙人似乎全不设防,兀自起身挽着长发。
那件青雾似的纱衣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清晰可见流畅的腰线没入腰封,如瀑般的墨发尚且带着出浴后潮湿的水汽,三两下被玉手轻巧挽起,又横插一支桃花木簪。
郁明烛自小冷静理智,惯会计较得失。
魔渊处处都是堂叔的眼线,他身受重伤,回去了肯定没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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