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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如何遮掩的?”沈晏问道。
薛淼道:“我只说我不知道,一点没说是你小心眼儿,还让她干脆问你去,无奈洛微被你骗怕了,根本就不相信你,我能有什么法子。”
沈晏垂眸思索片刻,抬头问道:“照你这么说,她是生我气的,所以才要问你,所以才不肯信我?”
“不然呢,你打量着她高高兴兴的原谅你呢。”薛淼觉得他就是多此一问。
“可她并没有生气的样子,既不同我吵,也不同我闹,反倒没事人一样,全不在乎似的。”沈晏沉吟道。
薛淼叹口气道:“你不知道,她恼极了是这样的,事已至此,没别的法子,你只能受着了,等她慢慢消些气,肯问你了,再好好哄哄罢。”
沈晏闻言,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缓缓落了落,她并非是全不在乎他,虽然生他的气,可正因为生他的气,所以并非全不在乎他……
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这一顿晚膳吃的是沉寂极了。
吃过饭,洛微兀自去沐浴洗漱,从净室出来的时候,不由得一愣,只见沈晏坐在床沿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中衣,乌发用一根绯红色的发带松松的扎着高马尾,雪白修长的右手握着一本书,斜倚在床架上看,那样子,像是在等她。
洛微没有过去,轻轻的开口道:“我好了,叫人把水换了,你去沐浴罢。”
沈晏闻声放下书,朝她望了过去,说道:“我方才在东厢房沐浴过了。”
“用冷水?”洛微问道。
“嗯。”沈晏答道。
“晚上这样凉,不怕冷的吗?”洛微只管问着,人却是一动不动,昨天晚上他是醉倒了,睡的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张床上睡也就睡了,可现在他清清醒醒的,她怎么好过去……
“从小……在军中习惯了,也不觉得冷。”
沈晏口中答着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穿着一件蜜合色绸缎寝衣,长长的乌发瀑布似的披散下来,眼皮微微垂着,不怎么看他,水葱似的手指牵着一旁的帷幔,仿佛随时要掀开那帷幔躲进去似的。
他知道她的顾虑,迟疑片刻,到底还是站起身来:“我去外间的榻上睡,你也早些休息。”
说罢,当真卷了一床衾被,走去了外间。
洛微这才挪到床边躺下了,只是下午睡多了,一时之间没有困意,裹着被子在那过分宽敞的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沈晏耳听得她翻了足有半个多时辰才慢慢的消停了,再过一会儿,便听到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想是睡着了。
他便也阖上眼睛,哪知刚有些困意,忽听‘咕咚’一声闷响,紧跟着就是一声惊叫惨呼,他早已掀被下榻,鞋也没有穿,就疾步进了寝间,黑暗中,隐约见到洛微衣发凌乱的歪躺在床下的地上,口中微微的嘶着气,想是疼的了。
沈晏二话不说,俯下身去,将人抱了起来,轻轻放回床上,又转身点了床头的一盏灯,方坐到床沿,温声问道:“摔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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