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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子嗣绵延,子孙满堂,每一代张家子嗣都有数十。
但邓家却完全相反,顶多两世同堂,若老一辈仍在,年轻一辈是绝对繁育不出下一代。
贺於菟惊讶地发现,自从他双手异变狼爪那天之后,他的五感开始大幅度地提升。更别提方才仅仅只是隔了一道薄薄的木门,邓良霁吐的血,血腥味直直穿透这数尺距离,将他满心的愧疚统统都震了出来。
他站在茹承闫的床前低头绞了会儿手指,才慢吞吞去开了门,门外早已没有了邓良霁的身影。
他把门外已经凉透了的水端进屋里,打湿了锦帕,给已经睡的不成人样,一条腿还在床边耷拉着的茹承闫擦干净身上的脏污。
这一擦才发现,这病秧子又烧热了。
本来被撕扯在梦魇之中的茹承闫,突然感觉到一阵清凉从头顶灌入,颇有醍醐灌顶的感觉,让噩梦中的他打了个寒噤,一下又沉入到没有尽头的黑暗之中。
是师父吗?
不知睡了多久,茹承闫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挡着从窗外直照到他面上的刺眼阳光,上下眼皮子用浆糊粘起来了似的,将眉毛扯得老高都没将眼睛睁开。
这时耳边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茹承闫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没摸到床头熟悉的干柴。
“醒了?”贺於菟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喜悦。
“嗯。”茹承闫咕哝了一声,他口干舌燥浑身难受。
“你烧了一夜,我很担心你。”
“那奇怪的绿面人”
“昨日该斩首的都斩了,几百个人头就滚了满地,幸好你没看见。”
茹承闫听了一耳朵话痨的碎嘴子,再次尝试着睁开双眼,在贺於菟的角度能看得出来,他五官已经狰狞了。
茹承闫尝试无果,还是无法睁开双眼。
他无力地问道:“我眼睛怎么了?”
还以为病秧子也在感同身受对他所说的观点表示认同才做出那副表情,原来是睁不开眼睛了。
“是不是眼屎糊住了?你别动我看看。”贺於菟刚问小二要的热水,用了新的锦帕,沾了水给茹承闫擦眼睛。
擦了两回了,仍然不行。
贺於菟放下手中的锦帕,靠在床边,凑到坐起来的病秧子跟前,离他长长的睫毛也就那么两三寸远。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茹承闫冰凉的脸颊,激起一阵绯红。
茹承闫知道他是想帮他看看,但是贺於菟灼热的呼吸尽数都喷在他的鼻尖了,他没办法忽视,只好强装镇定忍住不动,还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茹承闫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两只振翅欲飞的美丽蝴蝶,脸上不施粉黛却像豆腐一样白嫩
等等?!白嫩?
贺於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只好一手拉住茹承闫的上眼皮,一手按住他的脸蛋,两手使劲分开扒。
手上触感的确是比豆腐还要白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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