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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笔友多大啊?怎么认识的?知道他在哪个城市不?你们因为什么断联啊?”
陈纾麦追着她问。
林沚宁看着思维跳跃的陈纾麦,眼皮一动,她开始反思自己——她就多余安慰她。
“宁宁,你说说嘛。”
林沚宁是个分享欲极低的人,也不喜欢侃侃而谈自己的过去。一方面是她不喜欢反复揭伤疤,也深信向别人分享闪回的感受除了招致对方厌烦之外别无他获,另一方面在于她完全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就算拿着把古他娜魔动枪杵她脑袋上,她也只是眨眨眼,满嘴不难过、不喜欢、无所谓、还可以、我挺好。
所以陈纾麦想从她嘴里套话,还是欠些火候。
林沚宁拉开椅子,盯着玻璃高处,活动了一下肩膀。
不动还好,一动才觉得肩膀那儿已经隐隐泛出些痛来。
陈纾麦也不是个穷根问底的人,看见林沚宁捂着肩膀,话题不自觉地偏向她:“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她还没这么娇气,肩膀虽然疼,也不至于到看校医的地步。
“那你别动了。一会儿我来擦。”
“没事。”林沚宁笑着说:“再不擦就来不及了。”
班级的大扫除已经临近尾声,后面还有其他安排,她是个别人不给自己找麻烦,她也绝对不给对方添麻烦的人。
陈纾麦看了一眼藏污纳垢的玻璃框,这高度对她来说,也有一定的难度,她提议道:“要不搬条凳子吧。”
林沚宁扫了一圈,将视线锁定在离她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她和程遂坐第一行,程遂位置靠墙,她坐外侧。倒不是她不肯用自己的椅子,只是按照目前的座位情况来看,她得先把程遂的座椅搬出去,再把自己的椅子挪进来,这样大费周章一场,以她目前手臂的状态来说不容乐观。
就在她站定迟疑的时候,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横伸了过来。这双手骨骼匀称,覆在皮肤下的血管凸起明显。
林沚宁无端想起苏打水起盖的前一秒,所有气泡都往上顶,介于沉寂与爆裂之间,蓄势待发地汇在瓶盖口。
这一秒,期待值被拉到了顶峰,林沚宁好奇这双手的主人,扭头去看。
斜后方,程遂拎着从她手里抽走的抹布,像是抓个现行一样,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还没等她解释什么,程遂简单地吐出俩字:“让让。”
林沚宁以为他要去座位儿那儿拿什么东西,往外撤步,给他腾位置。
陈纾麦听到动静,循声看过来:“程遂?”
程遂仰着头,只是单音节地‘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他抬手去擦窗户,喉颈线条因借力的缘故紧绷着,充斥着少年长成的张力。
不过三两下功夫,他又将她擦过的地方细致地过了一遍,那些藏在槽里的污垢,不好处理,他用指头裹布,一点点地探进去。
修长的手指在狭窄的缝隙里缓慢推进、移动。
林沚宁凝神静气地盯着他的动作,自动屏蔽了教室里吵闹的声音。
夏末的天气,空气中仍然弥漫着潮湿的暑热。教室里总共四个风扇,用得久了,转速慢,吱嘎不停的声音像是久未上油的车轮链条一样,使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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