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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喜欢十全十美,十个已经很好了。再多拿,怕是要折福了。”她揣着、抱着十锭金子,准备就此离去。人到门口,忽又想到门外可能的埋伏,人说贪心害死人,便又心虚地回过头来,问了句:“你真的……都送给我?”
屋中老人仍未回头,只淡淡道:“你拿了这些银子,就去做点小买卖吧。银子不算多,但足够一个女孩子养活自己。无双城民风淳朴,城南、城北都是好地段儿,酒楼、当铺对你来说,都不难做。言尽于此,你走吧。”
这一番真切赠言,方幼鱼听在心里,还真是有点感动呢。
这辈子,这世上尚还喘气儿的人里,除了她的师兄、师姐,还没人对她这般好过。
她驻足了片刻,眷恋地审视着这间简陋屋子里的一切,慨叹道:“哇,你屋子里好多经书耶!”
“若是喜欢哪本,便拿去读吧。”老人是一个慈祥的老人,虽看不到他的表情。
“才不要!我一看经书就头痛。”说罢,她怀抱着“身外之物”,微一拱手,道:“老爷子,咱们后会有期!”
只见她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当真是个小贼模样。
门一关,屋内烛火瞬间齐灭。
“小贼”心中窃喜,正待按原路潜出,没想到,倒霉地撞上了正在四处搜捕捉拿李侠风的阎家壮丁们。
“你?怎么是你?!”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只不过,对方的眼中除了同样的惊讶,还多了一丝惊骇,甚至是……恐惧。
“对方”是阎家三房的代管事方宴生,他高举着火把,带着一众壮丁,不能置信地看向怀中隐现灿灿金光的方幼鱼。
抓贼的反而比做贼的更加紧张,这很不合逻辑。
只不过,当时的方幼鱼也很紧张,便没往深处想。对她来说,金子要紧,命也要紧。所幸她轻功不错,薛振不在场,阎府的这帮小喽啰,没一个是她的对手。天又黑,雾又大,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追!都给我追……”方晏生高举着火把,大叫道。
“夜深了,都回去歇着吧。”屋里的老人发话了。
“禀大老爷,我们在抓贼,那贼人她窃了……”
“这里没有什么贼,”显然,屋里的老人已听出了是谁在静慈院喧哗,他道:“晏生啊,你想做阎府上的三房管家,便须得明白一个道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咱们阎家戒备森严,却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夜来行窃,那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让她走吧!”
“是。”这间简陋屋子里住的人,乃是阎府上最尊贵的人,他说的话,小小一个方宴生哪里敢违逆?这便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窝在房顶上的方幼鱼见危机解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问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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