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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许的母亲是京都拍卖行的重要客户,每年在这里消费的金额流水高达八位数,珠宝、古董、名画以及各种藏品无数,岑稚许本身就随母姓,家里又只有她一位千金,因此拍卖行破例为她也提供了最高规格的服务。
不仅拥有私密性极强的包厢,也会由黑□□厨进行私人定制餐品,且每年都有不同的主题,将奢华与尊贵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才是岑大小姐纸醉金迷的生活嘛。”庄晗景乐得拍手,“不像我哥,总是扣扣搜搜的。”
吐槽起亲哥来,庄晗景丝毫不客气。
岑稚许面色温柔地听着,唇角弧度淡而柔和,前来泊车的接待员见传说中的岑氏千金只开着辆百万出头的车,不免疑惑,同她反复确认名字。
原本的无障通行平白添了几道流程,岑稚许虽觉得麻烦,却也配合着一一验证。
直到信息无误,接待员汗流浃背地躬身道歉,岑稚许轻飘飘地说:“没关系,这是你的工作,我能理解。”
接待员对岑女士的印象很深,对方强势到说一不二的气场太过干练,更注重办事效率,若今晚来的人是她,他必定会承担这份延误时间的后果。
想不到这位漂亮到让人过目不忘的岑小姐,竟然如此宽厚。
将两位年轻的女士引进拍卖厅的三楼包厢,前菜和餐前点心陆续上齐。
拍卖厅可容纳的人数并不多,装潢偏向于古典金碧辉煌的审美,顶部中央的St.louis水晶吊灯夸张而繁复,墙砖的金丝纹线泛着莹莹光泽,深酒红色的萨瓦纳瑞手工羊毛毯将视觉与听觉都拉回了静谧。
岑稚许遥隔着中庭望向另一侧的包厢,里头溢出微醺的暖光。
庄晗景拍完照,顺手在朋友圈发了定位,才好奇地凑过来,“今晚还有哪位大佬也来了?”
以往岑稚许过来,都是由拍卖行的高层接待,今天却只见到个陌生面孔,想来也是那位人物更贵重。
京城繁华璀璨,能够同岑家比肩其名的并不多。
“我记得对面的包间才是视野最好的吧,难怪把我们安排在这,也太区别对待了。”庄晗景小声抱怨。
岑稚许敛着眸收回视线,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着纤白的指尖,习以为常道:“我们手上没有真正的权利,别人愿意耐心交涉,说白了也是为了背后掌握资源的人。”
庄晗景也懂这些道理,就像是她遇到爸妈公司里的高层,也得端着笑甜甜地喊一声阿姨或叔叔。她手上是有点小钱,但消费也高,爱马仕稀有皮都够她攒挺久了。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稳重好多,说话都一针见血的。”庄晗景拖着下巴,上上下下端详着岑稚许,惹得她无奈轻笑。
拍卖正式开始,前面的拍品都是些珠宝首饰之类的,底下不时有人举牌竞价,岑稚许此行只为了压轴的那幅经变画残卷,因而兴致缺缺,并没有太过关注。
“晗景。”岑稚许抿了一口红酒,“你有没有想过,不再仅仅依附于庄缚青的羽翼。”
“哈?不行不行。”庄晗景连连摆手,“有哥不坑白不坑,他给钱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别告诉我,你家的资源你也不想用——”
拍卖骤然暂停,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同拍卖师耳语几句后,压轴的藏品提前上场,底下的人群也传来一阵骚动,因调换顺序的事有些不满。
提前上场的拍品之一,正巧是岑稚许追溯了几个月的残卷。
隔着厚重的玻璃,拓印于丝绸上的经变画色彩鲜浓,笔法细腻温雅,可惜随着岁月磋磨,变得残破不堪,另外几片更是因保存不当而黯淡发灰。
岑稚许缓缓坐直了身子,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她温声对侍者说了一个数字,几秒后,拍卖台上响起报价声。
她这才偏头去接庄晗景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创办一家自己的珠宝工作室。”
“三百八十万。”拍卖师嗓音力度缓提,“17号先生出价翻倍,还有再加价的吗?”
播报声让岑稚许眉头轻蹙,对于那位神秘人物翻倍加的阔绰感到意外。
“加到三百九十五。”岑稚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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